四名衙役押着两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走上前。
左边那人穿件油渍麻花的夹袄,正是昨日在“得月楼”胡诌“太后私通马夫”的泼皮刘二。
右边那个斯文书生模样的,是个落第秀才,竟在私塾里给蒙童讲“当今圣下乃窃国贼”。
“刘二,你昨日在酒肆散布何谣言?”魏浩征厉声质问。
刘三膝盖一软,“扑通”跪下,额头磕在结霜的青石板上:
“大人饶命!”
“小的、小的就是喝多了口嗨……”
“口嗨?”魏浩征冷笑:
“你口嗨倒是爽了,可是句句都是给圣上泼脏水。”
他转头向衙役示意:
“按律,先杖责三十!”
“噼里啪啦”的杖责声顿时响起。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每一棍都带着风声,打在刘三屁股上发出“噗噗”闷响。
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夹袄裂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青紫的皮肉,鲜血混着霜粒,在石板上洇出暗红的印记。
围观百姓有的捂住孩子眼睛,有的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魏浩征又指向那秀才:
“你呢?身为读书人,竟也不明事理,跟着造谣?”
秀才脸色惨白,哆哆嗦嗦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大人明鉴,小人、小人是受人指使……”
话未说完,就被魏浩征打断:
“指使你的人,可是周文远家的人?”
秀才瞪大双眼,连连点头,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竟是中了毒。
魏浩征瞳孔骤缩,忙让人施救,却已晚了一步。
他无奈叹息:
“看到没有?这就是给人当刀的下场。”
“事情败露后,还会被人杀人灭口。”
在一系列严苛的举措之下,街头巷尾的谣言如被踩灭的烛火,很快熄了声。
云川城的秋风裹着金沙江的湿气,将安重道的蟒纹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携家带口跑来了云川城,却不敢当面见靖西王安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