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我说,我们真的就不能重新开始?”傅时靖忍着发脾气的冲动道:“你要是现在不愿意我可以给你时间思考,我也可以追你……”

“等等?!”贺猗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妥协给震惊到了,甚至有些难以置信道:“傅时靖,你是抖m吗?我之前那么对你……你还反过来追我?”

他说完没忍住笑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毛病……”

傅时靖:“……”

“砰”的一声,傅时靖恼火的一拳砸在了车窗上。

然后贺猗就十分清晰地听见了车窗上“咔嚓”了一声,出现了一丝裂纹,最后裂纹扩散成蛛网布满了整扇车窗。

他视线转而落到傅时靖的拳头上,就发现他骨节瞬间红了下来,指缝被碎掉的玻璃割开,很快就有血珠溢了出来。

贺猗指了指,“……要不我去给你找东西包扎一下?”

傅时靖这会儿怒火攻心,哪还有心情包扎伤口,看着贺猗转身就去拉车门的动作更是气到理智全无。

“你锁车门干什么,真的是……卧槽!”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傅时靖陡然伸手抓住他肩膀,把他直接扔到了车后座上,趁着贺猗还没爬起来的间隙,傅时靖直接欺身骑到了他身上,接着车后座的座椅忽然成排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张小床。

贺猗后腰上刚添的新伤,被他这么一扔,也不知道磕在了哪儿,顿时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压迫上神经,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气,瞬间怒火冲天,猛地挥手砸了傅时靖一拳,“姓傅的,你他妈发什么神经?!吃炮仗了我操.你妈的!”

“我改主意了。”傅时靖截住他手腕,全然不理会他的怒火,动作粗暴地按住他,脸上的神情却冷静到堪称变态,甚至还带着一丝潜藏的冷笑,“你不是很长时间没解决了么?要不我现在好心好意帮你一把吧。”

贺猗:“……”

意识到傅时靖想干什么后,贺猗瞬间跟炸了毛的狮子一般,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你他妈还是人吗!我操……”

话音未落,他的弱点陡然被人隔衣握住,贺猗气势瞬间就熄灭下去了一半,傅时靖紧盯着他有些扭曲的神情,丧心病狂地勾了勾唇角,开始隔着衣服搔弄了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骤然就变得有些黏腻暧昧,贺猗伸手抓住他衣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明明有无数的冲动足以让他翻身坐起把傅时靖给当场活剐了,然而骨头却好像在这一刻被浸泡在了春水中一样,使不上丁点儿的气力。

理智也成了即将被拉满,蓄势待发的长弓一般紧张战栗。傅时靖打量着他,忽然俯下身舔了舔他唇瓣,听着他克制不住地喘.息出声,笑的心满意足,“舒服么?”

“……”

耳根渐渐浮上一抹艳色,贺猗刚往后靠了靠,就被傅时靖用蛮力一把拽了回去,他用双腿死死夹住贺猗的腰,原本手中还算温柔的力道,在一刻忽然没了轻重,贺猗仓促地低咽了一口气,疼到嘴唇发白,“……滚!”

傅时靖也不跟他贫,扯开他衣袍上的革带,掀开衣角直接把手伸了进去,“你别乱动,先把衣服脱了吧,不然戏服弄脏了怎么办?”

贺猗心里一紧,陡然挣扎开伸手抓住他,连呼吸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你疯够了没有……”

傅时靖低下头看他,就发现贺猗脸上很多汗,他们距离近在咫尺,是最适合接吻的距离,也能让他迎着车窗外的光线看清贺猗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贺猗像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一样,开着车二话不说就想带着他下海同归于尽,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那么怕过,也从来没那么真情实感地忌惮过一个人,可他还是竭力劝着贺猗,让他把车停下。

而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那时一样,只是他这次是真的怕,怕贺猗不再理会他,怕贺猗会在这次杀青后渐渐淡出他的视线,然后跟另一个人做.爱,结婚,生活。

不怪乎他会突然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他这一刻的占有欲和嫉妒心理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两端倾倒,怎么也填不满他内心的欲望。

反正都已经那么乱了,那他也不介意再乱一点。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这么告诉过自己,既然贺猗不肯给他机会,那他为什么不自己主动把握呢?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傅时靖低下头注视着他,“你到底同不同意我们重新开始?”

“……”

他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动作着,一只手轻轻握住他贺猗手腕,低声道:“你如果同意的话,我会对你好的,比对别人还要好千倍万倍,你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呢?”

“滚!”贺猗睁开眼睛看他,眼底的欲望因为得不到疏解变得愈发晦暗,他滚了滚喉结,嗓音沙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恶心……”

傅时靖疑惑不解,“我是在帮你,你不也有反应了么,为什么还要说我恶心?”

贺猗嘴里低骂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是明显注意到贺猗皱起眉头极力忍耐的样子他还从来没看过,那眉目间的情.欲在这一刻高涨,却又得不到疏解的样子看着莫名让人心生欢喜,只是那眼里的恨意和杀意他也尽数包揽,毕竟论谁被人这样把握着弱点,都不会开心到那里去。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释然,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拽开了贺猗阻止他的手,低声哄道:“你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属于男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沉默的车厢里不甚明显的起伏着,贺猗这会儿神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闭着眼睛仰躺在座椅上,像一条刚出水的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靖才感觉到手心一热,他垂下头注视着那处渐渐疲软下去的地方笑了笑,一点点松开了力气,然后俯下身贴近贺猗咬他,贺猗这会儿闭着眼睛显然还没什么反应,只模模糊糊感觉得到唇角被人撕扯的生疼。

他猛地睁开眼,一巴掌扇了过去,傅时靖也功成身退,松开了钳制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贺猗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没忍住伸手按了按嘴角,顿时被疼的喉咙一声发出轻嘶,就发现上面沾了血迹。

被人冲,和自己冲的感觉不一样,而被喜欢的人冲,和被一个恶心的人半强迫式冲更是不一样。

对于完全泄过欲后的男人来说,他们在这个时候都会变得特别好说话,可是贺猗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像插入沸锅里的温度计一样节节高升,几乎要冲破他的临界值。

“傅时靖,你他妈属狗的吗?!”

“我帮你那么久,要点儿酬劳也不可以吗?”傅时靖也不生气,背靠在车窗上笑了笑,随即伸出手给他看。

“……”

“量还挺多的。”傅时靖忍俊不禁,“你倒是能忍。”

“……”

贺猗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他只觉得他的心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团吸满水的海绵一样不上不下,令人万分窒息,完全没有一点释放后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