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之,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
王嘉宾叫着江盈科的表字,眼中浮现一抹阴鸷,“潘老弟的言外之意,恐怕不在今日,而是在往日啊!”
“咝……”
江盈科倒吸了一口凉气,“吹笙兄之意,他不但不肯援手,还想追讨往日欠银?”
王嘉宾想了想,冷冷一笑,“这三五年来,我这儿怕是有一百七八十两了,你那里呢?”
“我这儿少了些许,怕也是百两不止。”
说到这里,江盈科心算了一下,睁大眼睛,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许多,“咱俩加起来……三百两?”
“是啊,三百两啊!”
王嘉宾悠悠叹了口气,“怎么还呢?”
江盈科脸色发白,酒都喝不下去了。
这么大的一笔银钱,开口借钱之时不觉得,现在一提起,他才觉得压力如泰山之大,怎么还呢?
“进之,虱子多了不愁,有什么可担心的,左右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
王嘉宾给江盈科续上酒,杯子凑过去碰了一下,“我只是好奇,那潘老弟一贯急公好义,如何突然会是这般做派?”
江盈科端起酒杯,也是奇怪,他们与潘彦相熟,知道他交好的朋友不多,除了二人之外,似乎就数给他写喜联的李步蟾了。
他沉吟道,“莫不是那姓李的从中作祟?”
李步蟾的影子在脑中回想,江盈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甚大,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找他理论去!”
“坐下!”
旁边有人看了过来,王嘉宾低声喝道,“你跟他理论什么?在这安化县,你又能跟他理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