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开引信,将炸弹塞进炸药堆里。
“轰!”
爆炸声震得人耳鼓发疼。
等烟尘散去,暗门已被炸开半人高的缺口。
萧煜抱着沈清歌钻出去,刚踏上青石板,就见林羽举着酒壶从屋檐跃下,发梢还滴着血:“我就说你们俩能行,这不——哎萧煜,你俩这造型,活像从灶里扒拉出来的叫花子。”
沈清歌噗嗤笑出声。
她抬头,正撞进萧煜满是劫后余生的眼神。
他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黑灰,指腹碰到她唇角的血渍,突然低头吻了上去。
这吻带着烟火气,带着血腥味,却比任何喜酒都醉人。
“以后,不许再吓我。”萧煜贴着她耳畔低语,声音哑得厉害。
“你也是。”沈清歌攥紧他染血的衣襟,“要吓,就一起吓。”
远处传来宾客的喧哗声。
原来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
红绸重新挂回门廊,喜烛被重新点燃,只是那对并蒂莲烛台,不知被谁碰倒了一支。
萧煜望着满地狼藉的喜服碎片,突然想起苏婉最后那句话——“影阁旧部”“萧府流民”,这江湖,这朝廷,怕还有更多的暗桩未拔。
但此刻,他只愿抱着怀里的人,听她的心跳,看她的笑。
至于那些暗流……
“清歌,等我们换身干净衣裳。”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我们再拜一次堂——这次,我要让全大周都知道,萧煜的新娘,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医女。”
沈清歌笑着点头。
她望着远处重新热闹起来的喜宴,望着宾客们重新举起的酒杯,却看见街角有个戴斗笠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身形瘦高,腰间挂着个药囊——像极了前日在医馆求药的“病人”。
她没说话。只是将萧煜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晨光透过檐角的铜铃洒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金边。
有些事,不必急在今日。
有些仗,他们有的是时间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