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指尖沾了沾地上的粉末,凑到鼻端轻嗅,“是迷香,掺了曼陀罗。”她从麻布袋里摸出两个小玉瓶,“这是我新制的避尘丹,含在舌下。”
两人刚跨入密室,身后便传来“轰隆”一声。
萧煜回头,只见暗门已被巨石封死,墙上的青铜灯台突然亮起,照出正中央坐着的苏婉。
她穿着月白绣樱的衫子,发间插着他送的翡翠步摇,膝头摊着影阁的机关图,指尖正敲着“火油库”的位置。
“萧公子,沈姑娘,新婚快乐。”苏婉抬眼,眼尾的红痣像一滴血,“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从你爹把我娘赶出萧府那天起。”她站起身,裙角扫过地上的火油坛,“你以为黑衣人是我养的死士?不,那是我用噬魂散控制的影阁旧部——你影阁救过的流民,你萧府施过粥的乞丐,现在都成了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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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感觉掌心沁出冷汗。
她想起上个月在疫区,有个老妇抓着她的手喊“萧公子是活菩萨”,现在想来,那老妇的眼神太亮,亮得不像将死之人——原来苏婉早就在用噬魂散控制这些人,用他们的感激做牢笼。
“你要什么?”萧煜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
“我要你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苏婉的指尖划过机关图上的“引火”按钮,“影阁密室的火油,够烧三天三夜。你不是会用毒吗?你不是会易容吗?现在,你倒是用啊!”她突然尖笑起来,“哦对了,沈姑娘的避毒丹怕是没用——我在火油里掺了鹤顶红,烧起来的烟,能让人七窍流血而死。”
沈清歌感觉后颈发凉。
她悄悄将手探进婚服内层,那里缝着最后七枚毒针——是用她新制的“千日醉”泡的,原本打算给萧煜治旧伤,现在倒要派上用场了。
她抬头看萧煜,他正盯着苏婉身后的火油坛,眼神突然亮了亮——那坛火油的封盖没拧紧,渗出的油在地上积成小滩,正泛着幽光。
“清歌,数到三。”萧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玩世不恭,“一,二——”
沈清歌猛地甩出七枚毒针。
苏婉惊觉不对,想躲,却见萧煜已扑向她身后的火油坛。
他抄起坛口的油布往地上一甩,火油溅在青铜灯台上,“轰”的一声燃起大火。
苏婉的衣袖被火舌卷住,她尖叫着拍打,却没注意有枚毒针已经扎进她后颈。
“千日醉?你什么时候——”她的话戛然而止,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萧煜拽着沈清歌躲到石墙后。
火舌舔着四壁,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撞着他的胸膛,一下,两下,像敲在他心尖上的鼓。
他伸手摸向她发间,那里还剩一支未掉落的银簪,是他前日在首饰铺挑的,刻着“生死与共”。
“萧煜,火要烧到炸药了!”沈清歌突然抬头。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墙角的炸药堆已被火星引燃,导火索正“滋滋”作响。
他立刻抱起她冲向暗门,抬手用软剑劈向门轴——当年建密室时,他特意让人在门轴里灌了玄铁,此刻剑刃砍上去溅出火星,却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清歌,委屈你闭眼。”萧煜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摸向腰间——那里还剩半枚火药弹,是影阁特供的“震山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