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染没同你一道回来?”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坎肩边缘毛糙的针脚。
夜令鸢往嘴里塞了块奶皮子,含混不清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细霰:“对啊云筝哥哥,染姐姐的胡杨蜜还说要带给姐姐呢!”
楚云筝倚着案几笑,银线绣的梅花蹭过青瓷盏沿:“燕州城的胡杨染坊出了些事,她留着同瑰柒姐一道处理。”
他指尖敲了敲朱漆匣子,匣底“鸢归时,雪满枝”的刻字在光影里若隐若现,“她说等染坊新出的‘朝颜红’染布晾好了,就带着半匹蜀锦、半匹胡杨绢来。”
夜云笺替楚容朝添了盏奶酒,酒液在青瓷盏里晃出细微波痕:“穆家姐妹如今在燕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染坊双姝’,那手胡杨汁调茜草的手艺,连西域商队都慕名来订布。”
他望向夜令鸢腕间的胡杨手串,忽然想起多年前替她在木牌上刻字时,小丫头总把他的名字写成“云竹”,“倒是云策,你这次出去,可遇着哪家姑娘让你挪不开眼?”
夜云策往炭炉里添了块梨木,清甜的香气混着雪气漫进来:“大哥这话该问自己——上次在江南寻蜀锦,听说画舫上的姑娘们都递了红豆帕子。”
他忽然瞥见夜令鸢攥着的胡杨信笺,纸上那只歪扭的小狐狸正对着他笑,“倒是阿鸢,孟和铮那小子对你可好?怎么一眨眼就跑了,莫不是怕我拿他当年把马骑瘦的事打趣?”
夜令鸢“哼”了声,把信笺往他怀里塞:“和铮在城西面铺帮老板揉面呢!他说要给我做碗加了胡杨菇的臊子面,他手艺可好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楚容朝的袖子,“对了姐姐,你还没问云笺哥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