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也是这样,在慕华安的陷阱里越陷越深时,总想着"再等等,再撑撑",直到被剖出灵泉的那一刻才明白,有些事根本等不得。
她反手攥住黎玄澈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怕的是......我不够强。"
"傻孩子。"黎玄澈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她发顶,"你可知我为何选你做关门弟子?"他的掌心在她灵海深处轻轻一推,那根黑链突然"咔"地裂开道细缝,有清冽的力量顺着裂缝涌出来,像春溪破冰。"不是因为你的天赋,是因为你明明被命运碾碎过,却还肯弯下腰,把自己重新拼起来。"
慕星黎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望着灵海里那道金红的裂缝,突然想起云阡润补阵时的模样——用最细的灵丝穿起碎成百片的玉牌,边补边说"碎过的东西,反而更结实"。
原来血脉之力从来不是悬在头顶的刀,而是......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缝间溢出淡金色的光,像漏进陶罐的月光。
"试着引动这缕光。"黎玄澈抽回手,退到门边,广袖垂落如瀑,"我在门外守着。"
门合上的瞬间,慕星黎听见他低低的一句:"这次,换我等你。"
这一等,便是七日。
第七日清晨,云阡润来送新炼的聚灵散时,发现修炼室的窗纸泛着奇异的金芒。
她扒着窗沿往里瞧,正看见慕星黎盘坐在蒲团上,周身浮着九团光影——不是狐狸的尾巴,倒像是被揉碎的星河。"沈师兄!"她转身去拽跟来的沈初序,"你看星黎姐的灵相!"
沈初序的炼器炉"当啷"掉在地上。
他望着那九团流转的光,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九尾玄狐的本命灵相......原来大长老说的'血脉觉醒',是这个意思!"
修炼室内,慕星黎的灵海早已天翻地覆。
那根黑链彻底崩碎,取而代之的是九道金红的光带,每道都缠着细碎的星芒。
她试着调动其中一道,指尖立刻腾起簇金焰——不是火灵根的灼热,而是带着神性的清冽,连空气里的霜花都被这火烧成了细小的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