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西北群山间的隐秘山洞里,尸藤上的紫花在夜风中轻颤,每一片花瓣都渗出腥甜的汁水,顺着藤茎滴落在青石板上,与玄微子咳出的血沫混作一团。
他捂着胸口的衣襟,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沿着手臂蜿蜒,在袖口洇出暗红斑痕——三日前试图干扰寂灭复活仪式时,被慕星黎的九尾狐火灼伤的内伤,到底还是发作了。
"仙尊。"他嗓音发哑,盯着石台上跳动的烛火,"那小丫头的空间灵泉被封了。"
石台前的身影动了动。
凌霄仙尊转身时,骨笛在掌心转出幽蓝弧光,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唯余一双眼泛着冷铁般的光:"怎么说?"
"她前日在演武场强行调用五行灵力,灵泉承受不住反噬,现在裂痕虽浅,却像被一层雾蒙着。"玄微子舔了舔唇角的血,指甲深深掐进石桌,"我派去的影卫亲眼见她在忘川边打坐,用灵脉灵气修补识海——这说明她自己也没法随意动用灵泉里的力量了。"
洞外忽然刮过一阵阴风,吹得烛火猛地矮了半截,凌霄仙尊的影子骤然收缩,几乎要贴到玄微子脸上。"好机会。"他的骨笛轻叩石桌,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当年我等天陨晶主人突破用了二十年,最后不还是在他引动雷劫的刹那动手?"
角落传来布料摩擦声。
慕华安站在阴影里,双手攥得指节发白——他腕间的青铜环泛着幽光,那是当年他亲手给慕星黎种下的"神魂锁",此刻正随着他的情绪震颤,仿佛在呼应主人的不甘。"我要她生不如死。"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当年她不过是我捡来的弃婴,凭什么能觉醒神族血脉?
凭什么..."
"凭你蠢。"凌霄仙尊突然笑了,骨笛尖挑起慕华安的下巴,"若不是你贪心,把她的血脉之力偷偷引到自己身上,她怎会提前觉醒?
现在倒好,神魂锁反被她的血脉压制,你连一丝感应都得不到。"
慕华安的喉结滚动两下,猛地抓住骨笛,指甲几乎要嵌进凌霄仙尊的手腕:"我只要她死!
只要她死了,神族血脉没有宿主,自然会..."
"住口!"凌霄仙尊眼尾微挑,骨笛突然爆出一道黑芒,将慕华安掀翻在地。
他俯身逼近,骨笛抵住对方咽喉:"神族血脉是要活的,你当我要的是一具尸体?"
玄微子咳嗽着上前,扯住凌霄仙尊的衣袖:"仙尊息怒,慕道友只是急了。
我们都清楚,那丫头的血脉必须在活物身上才能完全剥离——他不过是被当年的事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