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识海深处那道裂痕像根细针扎着她的神念,灵泉闭合前最后一丝温热还残留在识海边缘,却已连带着玄螭的神魂碎片一同沉进黑暗。

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下撞着肋骨,比刚才与玄冥残魂厮杀时更剧烈。

"星黎。"黎玄澈的手掌覆上她后颈,神族特有的温凉灵力顺着大椎穴渗入,像一捧雪水浇在烧红的炭上,滋滋地熨平她翻涌的气血。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后颈那枚淡粉色的狐纹——那是神族血脉觉醒时浮现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慕星黎抬头,月光漫过黎玄澈眼尾的银纹。

他的瞳孔在夜色里泛着幽蓝,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却在落在她脸上时软成了春水。"灵泉自我修复需要七日。"他低低开口,指腹轻轻按在她腕间的脉门,"这七日里,你不能动用超过金丹期的灵力。"

"师尊。"慕星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黎玄澈的手腕比她的粗一圈,皮肤下跳动着强韧的血脉,像藏着活物的玉。

她望着他眉峰间未褪的担忧,喉间发紧,"方才玄微子和凌霄的传音...他们在等灵泉恢复。"

黎玄澈的手指在她掌心收紧。

远处传来云阡润的脚步声,碎玉般的铃铛响先一步撞进耳中——那是她腰间的镇魂铃,专为镇压阵法师躁动的灵识所制。"星黎!"云阡润的声音带着喘息,发梢还沾着玄冥残魂炸开时的黑雾,此刻却顾不上整理,直接扑到近前抓住她另一只手。

沈初序跟在云阡润身后,玄铁剑的剑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青瓷瓶塞进慕星黎掌心,瓶身还带着体温——是他新炼的聚气丹,瓶底压着张纸条,字迹刚劲:"灵力不足时服,可抵半日运转。"

慕星黎捏着瓷瓶,指腹蹭过瓶身的冰裂纹。

云阡润的手心里全是汗,凉津津的,却比黎玄澈的灵力更烫人。"我刚才检查过天机阁的阵法残迹。"云阡润的指尖微微发抖,却努力说得平稳,"他们布了三重困仙阵,最后一重的阵眼在你灵泉闭合时碎了——是你的血脉震碎的。"她忽然笑起来,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原来神族血脉,比灵泉更厉害。"

沈初序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霜的剑:"我让人盯着紫霄仙宗的影卫了,他们投降时身上的追踪符被我换了。"他抬手指向东南方,那里有几点幽绿的光正划破夜幕,"现在,该我们盯着他们了。"

慕星黎望着掌心的聚气丹,忽然想起前世此时——那时她被慕华安推下悬崖,灵脉尽断,耳边只有养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