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密道。"沈初序用玄铁剑敲了敲那块石板，发出空洞的回响，"幽冥教在千幻神宗底下挖了地宫，用宗门的灵脉养邪阵。"

慕绾月的笑声越来越大，黑色小蛇顺着她的脖子爬进嘴里，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线："等月蚀之夜，千幻的灵脉会被抽干，整个修仙界的气运......都会归我们教主所有......"

"住口！"慕星黎的银尾缠住她脖子，灵力猛然收紧。

慕绾月的身体瞬间崩解，只余下最后一句话飘在风里："来不及了......月蚀之夜，就是今晚......"

演武场的月光突然大盛。

慕星黎抬头，看见乌云不知何时散了，月亮正缓缓被阴影覆盖——月蚀，开始了。

她的指尖按在那块凸起的青石板上，能清晰感觉到底下传来的震动，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叩拜。

空间灵泉在识海发出清鸣，那是在指引她方向。

黎玄澈蹲下来，与她平视。

他眼尾的红痕还未消，金红瞳孔里却只有坚定："需要多久？"

"半柱香。"慕星黎将掌心按在石板上，灵泉顺着指缝渗入，"灵泉能腐蚀石砖，但需要你护法。"

"我在。"黎玄澈的九尾再次展开，金红屏障将众人护在中间，"云阡润布困阵，初序准备破阵法器，玄螭守入口。"他转头看向慕星黎，声音轻得像叹息，"星黎，这次换我信你。"

慕星黎笑了。

她能感觉到灵泉顺着石板的缝隙往下钻，底下传来石块崩裂的声音。

月蚀的阴影已经覆盖了半个月亮，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从地底直接涌上来的。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独自面对黑暗了。

"找到了。"她指尖猛地一挑，青石板"轰"地裂开，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洞口。

洞里飘上来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是幽冥教特有的引魂香。

黎玄澈取出火折子，扔了下去。

火光中，他们看见洞壁上刻满了曼陀罗花，而洞底，整整齐齐跪着上百个被绑住的孩童，他们的手腕脚腕都在流血，鲜血顺着石槽流向中央的青铜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泛着幽蓝光芒的珠子。

"那是......"云阡润的声音发颤，"聚魂珠。"

慕星黎的银尾在身后炸成扇形。

她能感觉到那些孩童的怨气几乎要实质化，而聚魂珠里，隐约有熟悉的气息——那是三日前她在冰渊净化的最后一个婴灵，此刻正被邪术困在珠中，发出无声的尖叫。

"走。"黎玄澈将她的手攥进掌心，九尾卷起众人，"去地底。"

月蚀的阴影完全覆盖了月亮。

演武场的槐树林里，最后一朵曼陀罗缓缓闭合。

而地底下的青铜祭坛上，聚魂珠的蓝光突然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