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已完全黑了。
时欢在他的臂弯里醒来,她睁开眼睛,对上陆沉布满血丝却温柔依旧的眼睛。
“醒了。”他吻了吻她的鼻尖,仿佛之前的种种只是一场噩梦。
时欢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突然想起上一世临死前的画面。
同样是被司南城威胁。
同样是站在淋浴下冲洗身体。
可那时候,她只有无尽的绝望和身体带来的疼痛。
卫远来得太迟了。
迟到她已经在那个肮脏的沼泽里沉没了太久。
而此刻,陆沉的体温如此真实。
她望着陆沉深邃的眼神,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哭什么?”陆沉用拇指抹去她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时欢说不出口。
她没法告诉他自己死过一次,没法解释那些事情。
时欢突然仰起脸,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陆沉还没反应过来,时欢的舌头已经滑进他口中,急切地勾着他的。
她尝到咸涩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泪还是他的。
陆沉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瞬间夺回主动权。
时欢被他吻的七荤八素。
氧气被掠夺的晕眩感让她浑身发软。
他的唇舌带着令人安心的重量,每一次纠缠都像在说:我在这里,我真实地在这里。
“陆沉...”趁换气的间隙,时欢喘息着唤他,声音带着颤抖,“跟我做,好不好?”
手指已经解开他两颗衬衫纽扣。
陆沉稍稍退开,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借着月光审视她泛红的脸。
那不是情动的潮红,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迫切。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颈脖上。
那里在提醒着他,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