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川迅速侧身,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面前的墙上。他转身的同时抽出匕首,只见一个黑影从墙头掠过。
"站住!"程墨川追了上去。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追逐,最终在一处死胡同里,程墨川堵住了对方。月光下,那人一身灰衣,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你是谁?白家的什么人?"程墨川厉声问道。
灰衣人没有回答,突然扬手又掷出一把飞刀。程墨川闪身躲过,再抬头时,对方已跃上墙头。
"为什么要杀那些人?"程墨川喊道。
灰衣人停顿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从面巾后传出:"血债血偿,天经地义。程先生,别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他抛下一物,消失在夜色中。程墨川捡起那东西——是一片新鲜的银杏叶,叶脉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回到客栈,程墨川彻夜未眠。他将所有线索摊在桌上:铜钱、照片、数字密码、银杏叶...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反向"卍"字符号。
凌晨时分,他猛然坐直了身体,拿起那张五人合影仔细端详。照片角落里,酒楼门口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在看着这五位富商。程墨川取出放大镜,勉强辨认出那人穿着警服。
"马德昌..."他喃喃道,"他当时在场。"
程墨川突然明白数字的含义了。他翻开李白诗集,找到《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数字对应诗句的字序:3-5-12-5-14——"月一无相亲"。
"月一无相亲?"程墨川皱眉,突然灵光一闪,"不,是'月一五相亲'!照片拍摄于农历十五!"
他急忙查看日历,白家灭门案发生在农历十六凌晨。如果照片拍摄于十五,那么五位富商很可能是在密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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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程墨川就赶往警局。刚进门,就听到赵探长在发怒:"废物!连个老头子都看不住!"
"怎么了?"程墨川问道。
赵探长转过身,脸色难看:"昨晚有人闯进停尸间,把李掌柜的尸体盗走了!"
程墨川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子时前后。值班的说看到一个穿灰衣的人影,但追出去就不见了。"赵探长压低声音,"程先生,这事越来越邪门了。五家已经死了四家,还剩..."
"还剩一家。"程墨川接口道,"当年五位富商,最后一家是谁?"
赵探长犹豫了一下:"是...是家父。赵永年。但他十年前就病逝了。"
程墨川敏锐地注意到赵探长神色的变化:"赵探长,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赵探长长叹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家父临终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查白家的案子,就把它交出去。"
程墨川拆开信,里面是一份名单和一张当票。名单上列着十几个名字,包括当时的县长、警局局长等官员,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金额。当票则是白家一件传家宝的抵押凭证,日期是灭门案前一天。
"这是贿赂名单。"程墨川声音发冷,"白家被这些人联手陷害了。"
赵探长痛苦地抱住头:"家父晚年一直做噩梦,喊着'白先生我对不起你'。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程墨川正欲开口,突然警局大门被撞开,一个满身是血的村民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了!山上...山上白家废园那棵银杏树着火了!有人看见...看见树下站着个穿白衣的人!"
程墨川和赵探长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外。白家废园的方向,一股浓烟正滚滚升起,如同一只指向苍穹的黑色手指,控诉着二十年来不散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