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萨克雷沉吟道:“我可不会构想这么天马行空的世界,这种失控的幻境是否遵循固有的信息架构还是未知数,说不定已经自主更改成截然不同的法术回路了。”
“你的证据并不充分。萨克雷,我曾在莱塔尼亚的诗集里读过一句话。”逻各斯念道,“现实是最伟大的虚构史学家。”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萨克雷此刻显得满不在乎,“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幻境,只要我们不把它们带出去,或者祈求它们是真实的以至于触发源石自带的转录机制,它们就威胁不到我们。”
逻各斯听罢,压下心底不妙的错觉,用极小声的音量嘀咕道:“难说哦……”
“难说哦。”(古萨卡兹语)
“嗯?”
难得有能听懂的语言,只不过是从陌生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萨克雷的内部法术回路流转,他偏过脑袋,视线点在把末端朝向他的小血管上。
“你能看得见我们?”逻各斯略微惊讶。
“你们就踩在我身上,然后问我为什么能感知到你们。孩子,你的思考方式很特殊。”
逻各斯思索半秒,耳垂缓缓红润:也的确是这个道理,而且巫术也不是万能的。只不过亲王毕竟不是大白菜,他突然碰到亲王以上的术士没及时反应过来,才脱口而出了天真又狂妄的言词。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萨克雷询问,面色如常。
“来最顶上找我。”小血管整根朝向城市的另一侧,一座血管扎结的山峰依城而立。
——
时间:1096年6月9日11:04P.M
地点:熔炉高塔核心塔侧室
天气:晴
砰!呼哧——
侧室大门被一脚踢开,绵垫磨擦地板的声音活像某人在大喘气,弗莱蒙特瞪着怒圆圆睁的大眼睛进了门,狰狞的面部表情让逻莉丝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是丝线捏的,老巫妖的表情绝对是青一阵白一阵了。
哦~说不定弗莱蒙特在亚空间的命结已经是新年福结般的鲜红色了。
逻莉丝虚掩嘴角,双眼眯成了月牙儿:“怎么了,弗莱蒙特,是谁气到你了?”
没外人后,两位前王庭之主就开始互相称名道姓了。
“哦!远逐者哪!逻莉丝,你是真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弗莱蒙特握紧拳头,夸张地上下挥舞,活像莱塔尼亚帝国大学校长的演讲:“虽然杜卡雷在过去的茶话会里天天唠叨他那毫无营养的历史小短剧,但现在我真想对他再三鞠躬,感谢他在这千年时光里对我的礼遇!”
逻莉丝好笑的目光里带上了探究的意味:“这么严重?”
“你真的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苦难战乱的民族,崇古怀旧的文化里,能让一群得过矿石病的小逼崽子写出那样剧毒的野史!”
弗莱蒙特情绪激动地骂骂咧咧完毕,便呼出一口轻气,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还好吧,我刚把他们送到下一个节点。”逻莉丝抚过骚痒的鼻翼,温柔地笑道。
“那就行,我对这两个小家伙还是比较放心的。”弗莱蒙特渡步到逻莉丝对面的座椅旁,突然皱眉,“你是不是在这里发春了?”
问出口的话语早已知道答案,老巫妖极为嫌恶地远离方桌,向巫术设备靠过去。
“让我看看他们的青春小冒险,治治我这快要从老眼昏花退化成目不视物的眼睛。”
“嗯?”
弗莱蒙特眼一瞥,登时愣住了。再看一眼生命体征的数据,五官再次拧作一团。
“*知识圣堂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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