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保持警觉,在这样的环境中,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而手中的枪就是他最可靠的伙伴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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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浆时不时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毫不在意。
终于,他们渗透到了预定位置。雨势稍有减弱,细密的雨丝如薄纱般温柔地笼罩着四周,给这原本昏暗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雨水的清新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生机与危险的独特气味。
梁松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丛低垂的枝叶,那枝叶上积攒的水珠纷纷落下,打湿了他的手背。他的目光透过雨幕向前方望去,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武装分子正聚集在河边,准备渡河。
那些武装分子身形矫健,动作娴熟,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久经沙场的老练。他们的各种武器装备在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像是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这些武装分子三五成群,彼此间配合默契。有的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雨幕,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有的人则有序地将渡河工具放入水中,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也打破了梁松心中那一丝侥幸。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群武装分子来势汹汹,此次任务必然凶险万分。
就在这时,队长迅速做出手势,要求全体队员隐蔽观察。那手势简洁而有力,仿佛是一道无声的命令,瞬间传达到每一个队员的心中。
梁松毫不犹豫,他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立刻转身,朝着身旁一处茂密的灌木丛扑去。他的动作敏捷而又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灌木丛里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叶味,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梁松整个人趴进灌木丛中,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紧地面,仿佛要与大地融为一体,将自己隐藏在枝叶的掩护之下。他的心跳微微加速,那是紧张与兴奋交织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任务的艰巨。但他的呼吸却尽量放轻,轻得仿佛不存在,眼睛紧紧盯着武装分子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危险却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梁松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异样的蠕动,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缓缓爬行。
他心中一惊,那一瞬间,无数种危险的可能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缓缓低下头,这才发现几条蚂蟥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他的手腕。那些蚂蟥身体黝黑发亮,肥硕的身躯在雨中显得格外恶心,它们扭动着身体,吸附在梁松的皮肤上,贪婪地寻找着下口的位置。梁松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但他强忍着想要将蚂蟥拍落的冲动。他清楚,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引来武装分子的警觉。他只能默默忍受着蚂蟥带来的瘙痒和刺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武装分子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厚重的乌云渐渐散开,如纱般轻柔地飘向远方。
一轮皎洁的月亮从云缝中探出脸来,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银白。原本被雨水笼罩的世界,此刻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静谧,仿佛刚刚那场暴雨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武装分子们显然也被这突然放晴的天气所影响,他们在河边生起了几堆篝火。
火焰欢快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夜的寒意,也照亮了他们或疲惫或警惕的脸庞。他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擦拭着武器,那金属与布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有的低声交谈,那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呢喃;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那笑声在梁松听来却如同恶魔的嘲笑。
梁松依旧紧紧地趴在灌木丛中,雨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服,寒意不断地从皮肤渗入骨髓。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是寒冷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结果。但他浑然不觉,双眼透过热成像仪,专注地观察着武装分子的一举一动。
热成像仪的屏幕上,那些武装分子的身影呈现出鲜明的色彩,在黑暗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他的手指轻轻移动着热成像仪,仔细地数着人数。
一个、两个…… 梁松在心里默默计数,眼神中透着严肃和专注,仿佛每数一个数字,都在给自己增加一份压力。终于,他确定了武装分子的数量 —— 十二个人。这个数字让他的心里微微一紧,他深知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任务将会更加艰巨。十二个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的武器装备、战斗经验都不容小觑。他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己方的实力和可能的作战计划,眉头越皱越紧。
接着,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背着长武器的人身上。在热成像仪的屏幕上,长武器的轮廓清晰可辨。他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三个背着长武器的人。
这三个家伙就像狼群中的头狼,是最具威胁的存在。
他们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警惕,手中紧紧握着武器,仿佛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梁松死死地盯着热成像仪屏幕上那三个背着长武器的身影,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在行动中先解决掉这三个最大的威胁,以确保队友们的安全和任务的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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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生灵都被这压抑的氛围所震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那微弱的声音转瞬即逝,却更增添了几分压抑,仿佛是黑暗发出的沉重叹息。
梁松和队友们早已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如同鬼魅般潜伏在阴影之中,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谨慎,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黑暗。他们的身影隐匿在灌木后、巨石旁,像是潜伏的猎豹,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只待最佳时机的降临。梁松紧握着手中的枪,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神经愈发清醒。他能听到队友们轻微的呼吸声,感受到他们同样紧绷的情绪。大家心中都明白,一场恶战即将来临,而胜利的关键就在于这黎明前的蛰伏。
当天空中那最后一丝黑暗也即将被曙光吞噬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一个决定性的时刻。
交火在这黎明前的寂静中猛然打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梁松的目光透过瞄准镜,死死地锁定着那个站岗的哨兵。那哨兵在微弱的光线中,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宛如一个飘忽的幽灵。但梁松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和冷静,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敌人,而是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感受着扳机的触感,那轻微的阻力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将所有的杂念都排出体外。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哨兵,只有手中的枪,和即将射出的子弹。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刃。
梁松的第一发子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呼啸的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击中了哨兵的胸膛。那哨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拉扯到地面。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梁松心中涌起一丝短暂的成就感,那是对自己精准枪法的认可,但他没有丝毫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