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如此,并不会因长锁是他长孙往后就可惦记我们家产,你也有长子的,爹他差不多就是在变相提醒马家了。
顾文轩夸张地张大嘴,迟迟不语地看着周半夏,朝她翘起了大拇指,方才回醒一般,“不得了,你这哪是一孕傻三年!”
找打?
周半夏失笑,“我傻?”
“哪呀,你这所谓的‘一孕傻三年’,顶多就是孕期精力无法集中,这不,刚生下孩子又精得跟猴似的。”
这是夸,还是贬?
“咱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甚至,不好让大哥大嫂听到的是,相比起长锁,咱爹其实更稀罕咱儿子。
你是还没亲眼见到咱爹今天有多开心,要不是怕大嫂看出他太偏心,咱爹还想自掏腰包大摆洗三宴。
就今天的喜蛋喜果,咱爹就像不要钱似的到处派发,我说哪来这么多鸡蛋,合着咱爹娘老早就让人收蛋了。
这还是以为是他们第一个孙女,这回又是个孙子,还是我们长子,可不把他们乐坏了,比我中秀才那天还激动。”
那是的!
就她爹不怎么重男轻女了,还是想她生子,固然有她有儿子不会让家产旁落之意,也是因女子生存不易。
别说这世道,就是后世,多的是想吃绝户了,即使招个上门女婿,女子有能力护住家产,还有不到三代还宗的。
最典型的例子,如清河村这一支周家的老祖宗,可不就是人家上门女婿,到如今子孙后代谁不是以周为姓氏。
有了那么鲜明的存在,老儿子如今算得上家产可以了吧,可算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公公婆婆能不激动?
不是她把人心想得太坏,别的不说,就马家,一旦她两口子只有女儿,马家能不想外孙过继到她两口子名下?
她两口子之前不就未雨绸缪的想为女儿在江南一带谋一条退路,是了,先不说公爹究竟给孩子取了什么小名儿,“现在是儿子了,那江南那边计划是不是要有所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