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按时吃药,切勿劳心劳力好好休息,臣明日再来。”为首的院判仔细嘱咐了,这才离开。
闲杂人等离开,景澜咳嗽着由小厮扶着坐起身,端了一盏清茶漱口,去除口中苦味。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小厮玉江担心地问。
景澜表情淡淡地擦了擦嘴角,嗓音嘶哑,“死不了……”
“小八的回信到了吗。”
“还没呢,殿下,八皇子到了木塔达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先好好休养身子吧。”玉江忍不住劝。
“再说,您不是都加派了人手过去保护,那边远离京城,又没有其他皇子的人手,不必太过挂心。”
景澜微摇摇头,“他和秦时岳在一起,我就不放心。”
说着,男人又是一阵咳嗽,咳得那张面如冠玉的脸都涨红起来,脱力般地靠在床头喘着气,眸光寒凉。
“你下去吧。”
玉江心里叹口气,起身出去。
景澜喘匀了气,呼吸平稳下来,看着被床帐分割开来的日光,被迫躺在床上的他,好似也被这盛日阳光抛弃了,遗落在阴影里。
一副残躯,又有何用。
残破之躯,难道,还能坐上龙椅,成为那个九五之尊吗。
这么想着,男人如玉般的面容也染上阴鸷,唇角的浅笑凉薄又嘲讽。
但,不能,也得能。
为了母妃和芸嫔娘娘,为了小八,为了他们都能好好地活着,他必须得坐上那个位置。
男人伸手打开床头暗格,从里边取出几封书信来,慢慢看着。
即便信上的每个字每句话他都熟记于心,但再拿到手里,也舍不得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