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紧张,倒不是因为母亲所担心的那些,而是新娘子对于新婚正常的紧张。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了新婚的第二天早上认亲,她一大早便惊醒了过来,催着谢寒雨赶紧准备要去奉茶。
谢寒雨咕哝着翻身,看?着自家新媳妇慌慌张张做准备,忍不住笑起来。
“不用担心。”
他拿出一本册子,交给黄氏。
“喏,这是阿柔给你准备的,家中亲戚都写在上面了。我们家里只有一房人,顶多就是舅舅们会过来,阿柔都画了图,你一准儿能对得?上。”
黄氏看着册子,人都惊了。
“你是说妹妹准备的?”
谢寒雨点头。
黄氏愕然。
等到双朝回门,她将这事偷偷与母亲陶夫人说了,陶夫人也是惊讶。
“惯听说她家的姑娘是极妥帖的,竟不知道是这样细心。”
“还不止。”黄氏带着佩服地跟母亲讲起来,“除了府中内务,还有谢家公中的事情?,外?院的事情?,田铺庄子管理,以及谢氏女子族学的事务,都在我那小姑子那里打点,就这样,她还能空出闲暇来绣嫁衣,和我说私房话,怕我冷清,又能有时间读书练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
陶夫人叹气。
就是这样,才会让天家一定要定给自家外?甥去打理肃王府那摊子事情?吧。
谢寒蝉没有黄氏想象中那么忙碌。
她是个擅长定规矩策略的人,定下规矩,就遵照执行,反有漏洞,便寻主事负责。另外,她又是惯会一心二?用的,左手拨着算盘,右手能写字帖,这个本事常常让谢瑾都十分羡慕。开春,工部有几项大工程,他恨不能多一个脑袋来看公文。
温素月已取了秀才科中上等第九名,这已经是极好的成绩。上中只有一人,乃是秀才科魁首,上一科的探花郎。这位探花郎当年考中后,认为自己只考了个探花十分丢人,坚决不就,今年刷了个秀才科魁首出来,也是出人意料。
温素月得?偿所愿,被急缺人用的礼部选了去,直接派她到行人司去帮忙扶木新王册封的事情?。温素月临行来族学向她告辞,女道士仍旧束着道士馆,发上系着女官通用的长绦,显示着她的品级。
“女道士果然是不妨碍做官的。”
这是蒋彬力主的,老大人对着满朝文武指了指还在浩波阁挂着的那位的画像,成功让所有人闭上了嘴。
“别人是西出阳关无故人,你这一来就当传
旨的国使,我倒不好这么?说,还请温姐姐路上保重,啊,听说扶木的梳子做的很不错,回来的时候,可带一把,赶上我大婚,能给我添妆。”
温素月摇头:“你可错了,扶木最好的是人参,我给你备一些,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可以派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