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引一回头,望见谢寒蝉自外面进来,身上披着白狐狸皮的外袍,头发上似乎还沾着些雪花。
“下雪了?”
“并不大。母亲说二哥找我,我便先过来了。”她解下外袍,交给红缃。不一会儿,红缃已经把煮茶水的陶炉点了起来,给他们兄妹沏了茶,便退守在外间出去。
“早上天家宣我入内,你已听母亲说过了吗?”谢寒引在长榻上坐下来,看谢寒蝉也落座,忽然开口。
“听说了。”
谢寒引扶了扶茶杯,温热的触感让人略微心安:“自从李皇后过世,娘娘被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其实大家都知道陛下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立后……天家言,等皇贵妃立后的事情定了,也要把你的事情定一定。”
谢寒蝉十分清楚所谓的“定一定”是什么意思。
“天家这回是打算直接下旨了。”
谢寒引告诉谢寒蝉,这是天家要他转告的。
“让你在家中,安心准备,其他事情一概不用多加理会。”
谢寒蝉都能想象得到,等新后册立,再来一道这样的旨意,谢家会被多少人盯着。幸亏,谢氏女子族学是不收贵女的,不然,又有多少人想把家中的女孩儿塞进来。
“阿柔?”
二哥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谢寒蝉轻轻咳嗽一声,给兄长和自己都续上茶水。
“我本来打算明年,带着女孩儿们,去陇西游学两个月的。”
谢寒引沉默。
他这个妹妹,于朝堂虽然没有兴趣,却对教化之事有着自己的执着。
“妹妹何不考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