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贺猗现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不爽了,“行啊,你有种,不信咱们就试试,你要是敢,老子他妈绝对废了你!”

话音刚落,他就肉眼可见的,傅时靖的脸色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黑了下来。

贺猗心里一紧,忽然就后悔自己狠话不该放那么早。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傅时靖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那好啊,你有种接着跑,今天不拍戏,明天也不拍,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说罢,傅时靖忽然跟只鹘鹰似得直接就冲了过来,而贺猗瞬间就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连忙往床上一个后空翻直接跃了过去。

室内很快咣咣当当地响了一地,从昨晚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怎么吃过饭,更不用说这期间还动了两次手,体力消耗太大,贺猗既不想认输,也不想求饶,他神色一紧,盯准了傅时靖肋下。

那个地方要是打过去会疼但不至于出人命,反正横竖他都免不了一死,不如先搏一搏,看能不能撂倒傅时靖。

就在傅时靖以为他放弃抵抗时,贺猗忽然朝他扑了过来,傅时靖一愣,身体先于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贺猗一下子没刹住力气,头直接就磕到了一旁的落地花瓶上。

那花瓶不是陶瓷做的,算是银锡包裹的铁艺物件,那一下撞上去确实响,但是不至于磕破头,但是贺猗不知道被什么刮蹭了一下,傅时靖过来察看情况的时候,就发现他额角拉下了一道口子。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自己往花瓶上扑,怎么?我给不了你温暖了?”

何颂秋被催着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人八成又打起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得自己提了医药箱过来给贺猗包扎伤口,而傅时靖早就衣冠齐楚地坐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跷起腿嘲讽着。

伤口只是皮外伤,能自己愈合的那种,不过口子有点长,一下子流了那么多血,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贺猗接连被放了两回血,这下终于老实了,伤口处理好后就窝在沙发上,身上披了件毛毯,一动也不动。

“那个傅总啊……”

何颂秋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一声,贺猗好歹也是要上镜的,这样接二连三的出事,尤其是伤到脸,真的会很麻烦。

这种口子虽然可以后期遮掩处理一下,但是她其实担心的是贺猗的鼻子,昨晚上撞那么狠,虽然流了点鼻血,但她还是怕贺猗鼻子骨折或者基底受损,毕竟这么好的底子,要是毁了那得多可惜啊。

“我想有时间让贺先生去医院检查一下,您看成么?”

何颂秋不说,傅时靖自然也考虑过,见他点头应了一声,何颂秋又犹豫了一会儿,没忍住道:“傅总,您别怪我多管闲事,虽然贺先生他有些方面确实不对,但是……夫夫间哪有隔夜仇的,您说是不是,听说你们也在一起五年了,以后说不定都是要在一起走完余生的人,要是现在真把人给折腾出个好歹来,那日后得多后悔啊。”

听到这里,傅时靖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无形之中又背了一口锅,现在他在剧组所有人眼里,恐怕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吧。

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哼笑,傅时靖也没否认,他神色莫测地扫了一眼贺猗,放下长腿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何颂秋听到这句首肯,勉强还算安下心来,等到何颂秋也离开后,起居室内沉默了一会儿,傅时靖忽然越过茶几从餐车上随便拿了一碗羹汤递到了贺猗面前。

贺猗愣了下,狐疑地看他。

傅时靖笑了一下,“怎么,怕我下毒还是下迷药?把你迷晕了再图谋不轨?”

贺猗没说话,沉默了一小会儿刚要接过时,傅时靖忽然把羹汤拿开了,他又拿了只勺子,揭开盖子,舀了一勺鲜浓多汁的汤递到了贺猗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