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觉得不行。”傅时靖显然不赞同,“贺先生别忘了,这剧是我参与投资了的,总的来说我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这部戏能大火给我带来实质的利润,而你,包括我这个角色,那么重要的戏份和地位,我自然也不希望出一点差错。”

……就听你他妈扯吧。

贺猗忍着怼回去的冲动,深深交换了一口气,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跪下。”

贺猗咬牙,“你……”

“贺先生是不是忘了?”傅时靖以手支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在剧本里,你是奴才,我是主子,奴才给主子下跪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剧本里更过分的事我还没做呢?”他眸光一暗,“怎么?给杨栖池跪得,给我就跪不得了?”

“我跪你大爷,你他妈去死吧你!”

话音刚落,贺猗就怒火攻心地大骂了一声,接着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转身跑了出去,剩下傅时靖依旧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没动,似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约莫过了两分钟不到,贺猗就被导演和助理一脸和气地给“请”了回来。

“那个,傅总啊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个要是不方便,要不咱们还是换个人?”

导演见多识广,贺猗和傅时靖的事他早有耳闻,如今傅时靖这一切操作,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利益牵扯下,他并不想得罪傅时靖,至于贺猗,他自然也开罪不起。

如今傅时靖又是把人送进剧组,又是亲自过来跟人搭戏,都这么明显了,他还看不出来吗?

就现在这两人虽然看上去离心离德,其实说不准只是夫夫间的小打小闹,那叫什么来着,情趣罢了。

傅时靖知道导演也只是随口问问,他也就顺其自然地拒绝了,“不必了,我这人认生。”

贺猗:“……”我跟你也不熟,真的。

又是三言两语完毕,导演很快从容退了出去,剩下贺猗一脸郁气的看着他,傅时靖微微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方才开个玩笑而已,贺先生何必那么生气?”

贺猗不想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傅时靖,你要是想认真,我也可以认真,你要是想耍我,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明,要怎么办你给我个话,别耽误时间成么?”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光是心理,还有身体上,其实,他知道傅时靖时至今日这么报复他只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他也承认自己当时是一时脑抽莽撞行事了,所以傅时靖现在想怎么报复他,他也认了。

但是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是想干脆利落地求个痛快,早早结束后,日后不管他是远走他方也好还是自杀也罢,他都不想再跟这个人有半点交集。

屋内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安静,傅时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微抬着下巴注视着他,那像是蛇行一样冰冷的目光从头到脚蔓延过他全身,几乎是有一瞬间,贺猗觉得自己已经被傅时靖看透了灵魂。

良久,傅时靖终于出声,然而他也只是换了个姿势,戏谑地跷起右腿看着他,“其实我想做什么,贺先生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么?”

“……”

看着贺猗浑身僵硬的样子,傅时靖又笑,“看吧,我说了,你又做不到,其实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呢,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无非也就是个体位的问题,床上分工明确,现实里咱们还是各论各的,衣服裤子一穿,谁能看得出谁是上,还是谁是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