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柔软的宣纸张开,抚平信上的褶皱,璨如看到了那一笔熟悉的字迹。苍劲有力,不缓不急,一笔而下,行云流水。
松陵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嫂嫂,四哥说了什么?”
他现在年纪还小,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京城了,自然对边疆风光风物好奇的紧。
璨如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对自己的称呼,他唤自己璨璨。从前他也这样叫自己,可这两个字幻化成书文,读起来有是另一种感觉,她甚至都能联想到他唤自己时亲和又略带低沉的声音,好像恋人之间的低语。
她看的入神,松陵叫了几声嫂嫂她都没有听见,还是絮儿捂着嘴上前提醒她:“夫人,公子叫您呐。”
璨如这才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松陵。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虽然迟钝些,却也能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唐突了,毕竟怎么能守着自家嫂嫂拆四哥专程写给他的信呢。他也愣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把手里捧着的甜汤喝完,跟她行了一礼便跑了。
璨如苦笑不得地看着他跑的飞快的背影
其实与这孩子说说倒也无妨,李宗仪已经到了边地,又与她说了说途中所见的风光,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那些地方到底艰苦些。他的书信就像寻常远行的丈夫一般,娓娓道来如流水般自如,只是这最后一句,看的她心跳骤然加快,脸上浮起一抹嫣红。
边地弦月璀璨,不及顺源。
弦月便是有些赞赏的味道了,可还是不及顺源,那说明,他也是念着她的吗?
她刚愣神,那跑了的孩子突然又折了回来,露出半个脑袋倚在门上,低声与她说:“嫂嫂,母亲说您若是有要与四哥说的话,也可以写封信跟家里的书信一道寄去。 ”
说完,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嫂嫂,你若是不好意思,可以把信给我,我去带给母亲。”
话音刚落,一溜烟儿又跑了。
本来没什么的事儿,硬生生让这孩子搞得气氛旖旎起来,璨如收起信折叠好,放进自己置放首饰的匣子里,今日一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的。
用过午饭,她又想起松陵的话,转道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