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唐哲还特意将唐孝贤拉到一旁,神色凝重地说道:“孝贤叔,科军之前跟我说他是带着毛狗皮来找我的,可我在高石板那里根本就没有看到有毛狗皮,我琢磨着,打他的人肯定是盯上了他那些毛狗皮,所以才会下此毒手,麻烦您回去之后,帮忙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现在要赶紧把他送去县医院救治,等明天回来了,也得去派出所报告一下这个情况。”
如果只是小偷小摸这样的事情,涉及到本生产队的话,唐孝贤还会劝几句,内部就消化了,可是今天晚上是差点出了人命的事情,而且简科军现在也还没有脱离危险,真要是死人了,他这个队长也算是当到了头,便说:“你放心,胆子这么大,敢明目张胆的当棒老二,我们查出来是哪个,一定要把他吊在大队三天三夜。”
县医院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等到天亮的时候,简科军已经在病房里苏醒过来,看到唐哲趴在床沿上睡着了,他十分感动,又不忍心打扰到他,一个大男人,眼泪却早已经打湿眼眶。
快三十来岁的他,这么些年来,由于父母的缺陷,在大队里他可是受尽白眼,哪怕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子,也敢骂他几句哑巴生的憨家伙。
没想到唐哲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不仅对他慷慨大方,昨天晚上还救了他一命,虽然他一直昏睡着,但是脑子里还是比较清楚,唐哲和唐孝贤的对话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在谈到要钱的时候,只有唐哲站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的亲舅舅来了,估计也不会这么大方的把他送来医院,最多是找一点草药包一下,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是天命。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过来的,每一次受了伤,小伤不用管,等不了多久就会自然痊愈,重一点的伤,也就是母亲牵着父亲去请舅舅来看一下。
记得有一回摔着了腿,螺丝拐都肿得像个砂锅了,母亲实在是见不过,去请了舅舅来,旁人都说让他舅舅去请一下沈醉亭来看一下,结果就是他舅舅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点草草,说是什么接骨草,放在嘴巴里嚼碎了吐在他的螺丝拐那里包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
他一直相信那不是真的草草药,哪怕就是用一点点酒涂在那里,也用不了一个月才消肿。
而唐哲呢?不光送他来医院,还给他垫钱做了手术,一直又在病房里陪着他,他怎么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