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赵春生说:“发明,早上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赵发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春生叔,三魁叔,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赵发明又不是为我一个人,同样是为了整个大队劳心劳力,你们提那个我办不到。”

赵三魁说:“不要说你办不到,就算是我们整个鱼泉大队,也不会有人办得到,但是这里却有人办到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队的发展,经过这几天看来,你明显就是在拖大队的后腿,怀仁书记已经作了指示,要尽快把鱼泉水电站的建设任务提到议程上来。”

赵春生说:“发明,你也是鱼泉大队的一分子,还是一个骨干成员,早上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一开始就是承包给了小唐同志,他也按约给我们履行了提成任务,基本上每天都有六七十块的收入,你们我们干部,还是早上和你说的那句话,这么多天了,你说你没有抓到鱼,而唐同志每天都能抓上千斤鱼,你让我们怎么信服?”

赵发明争辩道:“的的确确是一条钢鳅子都没有抓到,也真是见了鬼了。”

赵春生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你不要再管了,让唐同志来接手继续承包,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比例分成,另外一个就是你继续带着你那帮人干,但是每天的损失你得负责,也不要你每天赔偿多少,一天十块钱,也好堵住队里别人的嘴巴。”

赵发明咬了咬牙,说道:“行,你们一个是支书,一个是队长,当家作主的是你们,我一个小小的文书只能屙尿随卵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给姓唐的包我也没有意见。”说完站起身来,屁股一拍就走了。

赵三魁骂道:“春生,发明是不是在日诀我们?”

赵春生叹了口气,说道:“随他去吧,始终年轻了些,认为自己多读了几学书就要比别人高一等。”

要是赵春生说“屙尿随卵摆”这么一句话也就罢了,他赵发明是当侄子辈的,竟然敢骂他们两个是个卵,赵三魁越想越气,指着赵发明的背影骂道:“读书,读他妈的痒酥酥,我看他是读到牛屁股上去了。”

赵春生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算了,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赵三魁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转头对唐哲说:“小唐,还是你来继续包,我们都看好你,以后哪个再敢来捣乱,我赵三魁第一个不放过他。”

唐哲笑了笑,说道:“队长,说实话,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我还真有些怕了,你也知道我们一天抓的鱼都是几百上千斤的拉着去城里,被他这样一搞,我又得去求爹爹告奶奶的和人家说不尽的好话,要是再有下一次呢?”

赵春生忙说:“放心吧,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他真的敢再来捣乱,我们就要上报公社,给他定一个破坏生产的罪名,水电站正急着用钱,要不然这个工程还没有上马就要流产,说出去的话就成了放屁,到时候不要说我两个的脸没地方搁,就连怀仁书记的脸上也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