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吸了吸鼻子:“我听见他们说...‘那女医官治好了瘟疫,定是养着药人试毒’......”
原来,血煞门的人看到沈清歌能迅速治好瘟疫,却又不明白她的医术原理,再加上他们发现沈清歌常常在药圃里忙碌,还收集各种药材,就误解她是在养“药人”试毒。
沈清歌的手一抖,药棉掉在地上。
三年前疫区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她为了找瘟疫的解药,在破庙里守了十七天,每天记录病人的脉象、舌苔、排泄物。
血煞门却散布谣言,说她用活人试毒,煽动百姓烧了破庙。
“他们怕真相。”萧煜按住她发颤的手,“怕当年他们往井里投毒,嫁祸给北戎的事被揭穿。”
沈清歌望着药圃里被踩烂的药材,突然想起陈长老昨天送来的信。
信里说他在江南小镇发现血煞门的踪迹,还附了半块烧焦的木牌,刻着“血煞总坛”四个字。
当时她只当是江湖传闻,如今看来......
两人离开柴房,他们的心中既有着不再躲避的坚定信念,又对小镇之行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萧郎,我们不能再躲了。”她将绢册塞进他怀里,“那些被血煞门害死的人,那些被谣言毁掉的清誉,总得有人讨个公道。”
萧煜替她理了理被扯乱的发簪,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三年前我就说过,有你在身边,我敢趟任何浑水。”
三日后,两人扮作走方郎中,踏上了去江南小镇的路。
小镇坐落在青溪河畔,白墙黑瓦的房屋沿河岸排开,码头上有船家卸货,茶馆里飘出茉莉茶香,一切都平静得像是从未有过血煞门的阴影。
“不对劲。”萧煜压低声音,“太安静了。”
沈清歌望着街边玩耍的孩童,他们的笑声清脆得有些刺耳:“或许只是表象。”
两人走进镇里唯一的客栈,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萧煜将银钱拍在柜上,“要两间上房。”
小二接过银钱,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他的目光越过萧煜,看向门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沈清歌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只见街对面的茶棚下,坐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
他腰间悬着的猩红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血煞门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