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檐角那晶莹剔透的冰棱,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啪嗒”一声坠落在铜盆里,溅起的水花如碎玉般惊碎了鎏金轿顶那华丽的倒影,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冷宫中回荡。
沈清歌紧紧攥着药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掌心微微沁出了汗,触感黏腻。
青瓷碗里新磨的龙胆草混着雪水,散发出一股古怪刺鼻的酸涩味,那味道直冲入鼻腔,令人皱眉。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脑海中思绪万千,担忧着局势的发展。
"这药不对。"她突然转身,动作迅速而果决,双手快速掀开药柜第三层暗格。
只见昨日封存的龙鳞参切片边缘,竟泛着硫磺熏烤后的焦黄,那颜色触目惊心,如同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此时,萧煜倚在门框上,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到她如此紧张,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
萧煜倚在门框上抛接的银针倏地停住,针尖倒映着窗外飘落的枯叶,那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枯叶上的脉络和赵将军铠甲上那片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轻轻皱了皱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朝沈清歌走近两步,低声说道:“清歌,别太着急,我们一起查。”那温柔的语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宫宴的丝竹声如潺潺流水般顺着回廊飘来,那悠扬的乐声在空气中荡漾。
此时,苏婉正跪在太医院西侧殿擦拭药碾,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青石砖缝,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藏在袖中的银钩悄无声息地勾开了药柜铜锁。"沈姐姐的脉案真是精妙。"她对着空荡荡的殿门提高嗓音,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她的指腹快速摩挲着解毒方笺上某行朱批,那纸张摩挲的触感细腻而干燥,那里写着"龙鳞参遇硫磺则性转剧毒"。
沈清歌听到苏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萧煜立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戌时的梆子声“咚”地响起,惊飞了栖在古柏上的寒鸦,寒鸦“嘎嘎”地叫着,扑腾着翅膀飞向夜空。
萧煜拎着半壶竹叶青晃进御药局,他的脚步有些踉跄,酒液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他正撞见个小太监捧着药匣往角门疾走,酒液泼在青砖上,腾起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白烟,那白烟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那人皂靴边沿沾着的赭石粉,分明是冷宫墙头特有的彩漆,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
萧煜发现了异样,心中一紧,他顾不上其他,快速冲过去,同时回头朝可能跟来的沈清歌喊道:“清歌,小心!”
"给丽嫔娘娘送安神丸?"萧煜旋身挡住去路,动作敏捷而果断,指尖银针已挑开药匣暗层。
三枚刻着莲纹的硫磺丸滚落在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惊得暗处跟踪的影卫不小心踩碎了瓦当,“咔嚓”一声,瓦当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沈清歌此时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
黑衣人腾空时,翻飞的衣袂间,隐约露出半截缠着金线的玄铁令牌,那金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沈清歌在子时敲响了太医院的铜铃,“当当”的铃声清脆而响亮。
她发间银针挑着的枯叶在烛火下清晰显出硫磺拓印,那拓印的纹路如同一张神秘的地图。
而药臼底部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正是苏婉银钩上独有的月牙缺口。"赵将军铠甲上的露水带着硝石味。"她将熬化的参汤泼在窗台,琉璃瓦上的霜花霎时凝成血红色,那血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萧煜站在她身旁,静静地听着她的分析,眼神中满是信任,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萧煜突然抓起她捣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他的掌心温热而有力,沈清歌能感觉到掌心肌肤下竟有金线般的蛊虫在游走,那感觉有些麻痒。"今晨换药时,你用的雄黄酒里掺了什么?"檐角传来瓦片轻响,二十丈外提着琉璃灯巡夜的宫女,发髻里藏着半朵浸过硫磺的绢制红莲,那红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沈清歌感受到他的心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轻轻抽回手,却又不舍得完全离开。
五更天的薄雾如轻纱般漫过宫墙,雾气轻柔地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两人在冷宫后的老槐树下碰头,老槐树的树干粗糙而坚硬,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萧煜看到沈清歌在薄雾中走来,眼神变得温柔,他走上前,轻轻为她拂去鬓角的雾气,说道:“清歌,一夜没睡,累了吧。”沈清歌看着他,心中满是感动,摇了摇头说:“不累,我们一起把事情查清楚。”
沈清歌袖中滑落的药渣里混着硫磺晶粒,那晶粒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