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感觉萧煜揽在她肩头的手突然收紧。
三个月前西郊义庄那场蹊跷大火,烧焦的尸体手腕上正是系着这种双股金蚕丝。
此刻那蚕丝正在她袖中发烫,仿佛要灼穿皮肉,那热度让她的皮肤隐隐作痛。
二十名铁甲侍卫从梁上翻落,刀锋全都淬着诡异的青芒,那青芒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丝丝寒意。
萧煜突然低笑出声,指尖弹开鎏金折扇的瞬间,淡紫色粉末随着扇骨机关激射而出,粉末在空中飘散,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最前排的侍卫应声跪倒,露出后颈处蛛网状的靛青血管。
"劳烦赵相解释解释,"沈清歌旋身躲过劈来的陌刀,银簪精准刺入侍卫肘间天井穴,那银簪刺入肌肤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噗声。"三年前您呈给陛下的长生丹里,混了多少南诏蛊虫的卵?"
琉璃宫灯突然尽数熄灭。
黑暗中传来布帛撕裂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当沈清歌借着月光看清局势时,萧煜正踩在赵崇明的蟒纹腰封上,折扇薄刃抵着他突突跳动的颈侧动脉。
"萧阁主不妨猜猜,"赵崇明忽然古怪地笑起来,耳后那点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刺目,仿佛要滴出血来。"为何你洒的离魂散对我无效?"
瓦砾堆里传来细碎响动,沈清歌转头望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本该在密道坍塌中丧生的杀手首领正从废墟里爬出,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上,赫然也生着殷红如血的胭脂痣。
萧煜的毒粉还在半空飘散,赵崇明的剑锋已划破夜雾。
沈清歌看着迎面劈来的寒光,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那句话:"九转连心针缝的不是护心镜,是因果轮回的......"
剑锋擦过萧煜肩头时带起一串火星,沈清歌闻到了玄铁淬炼特有的松烟味,那味道刺鼻而浓烈。
赵崇明官袍下竟藏着南诏软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毒蘑菇般的斑斓光泽,五彩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三!"萧煜突然厉喝。
沈清歌会意,三枚银针破空钉入殿角青铜鹤灯。
机关转动声里,她袖中金蚕丝缠住萧煜腰间玉带,借力跃上藻井横梁。
碎裂的琉璃瓦簌簌坠落,正巧砸中追击的侍卫眼窝,发出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