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是反的。"萧煜突然扣住她后颈压下,三把弯刀擦着脊背嵌入石壁。
他沾血的唇擦过她耳畔青丝,"当年工部侍郎是左撇子。"
沈清歌瞳孔骤缩。
疫区那具女尸扭曲的左手,密道里倒置的蟠龙纹,羊皮卷上反写的"丙辰"——所有线索在染血的银簪下豁然贯通。
她突然撕开萧煜的襟口,对着心脉处的金线狠狠咬下。
萧煜闷哼着将人箍进怀里,舌尖尝到她唇齿间的血腥时,指尖已按上她腰间暗袋。
装着朱砂的药囊被捏爆的刹那,沈清歌甩出的银针正刺中密室穹顶的凤首瞳仁。
机括转动的轰鸣震落藻井积灰。
萧煜揽着沈清歌扑向翻倒的檀木箱,十七把淬毒匕首擦着裙裾钉入青砖。
沈清歌嗅到萧煜伤口溃散的曼陀罗香,突然扯下他半截发带:"东南巽位,瘴气该散了!"
最后一盏长明灯倏然炸裂。
当青铜门裂开寸许天光时,萧煜后背已多了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沈清歌被他推进裂缝的瞬间,反手将淬毒的银簪掷向追兵,却在瞥见杀手首领掀开的面具时浑身剧震——那人耳后竟有与她如出一辙的红痣。
"别看。"萧煜染血的掌心覆上她眼睛,另一只手突然扯落整面帷帐。
轰然坍塌的密室穹顶里,沈清歌听见自己缝在他护心镜里的金蚕丝正发出铮鸣——那是母亲生前最擅长的九转连心针法。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清歌踉跄着跌坐在青石板上时,萧煜正用染血的袖口擦拭她脸上血污。
远处传来梆子声,本该宵禁的朱雀大街却隐约飘着丝竹乐音。
她望着月光下萧煜颈侧逐渐显现的凤尾纹,突然想起太后寿宴那日,御膳房呈上的胭脂鹅脯里,藏着与密道苔藓同源的靛青粉末。
萧煜突然捂住她欲言的唇。
潮湿的夜雾里,兵甲相撞的铮鸣混着更夫错乱的梆子声,从三条街外的永巷传来。
沈清歌望着掌心随血迹蔓延的凤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瓦片轻响——那方向分明是早已焚毁的苏昭容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