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站在巨大的礁石上,晦暗的波浪翻涌,冷风送来海腥味,他精通游泳却不曾潜海,上过天下过地却从未深入海底。

大海太危险了,气压、氧气、冰冷……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

即使这个人类身份尊贵,腰缠万贯,学富五车,权势滔天,万人景仰……再怎么世无其二也是没用的,死亡是平等的。

时间和未来不可控,系统会自发地从有序状态向无序状态发展,混乱才是归宿。

平静透明的水面因为一颗石子漾起圈圈波纹,所以,傅斯年,我们能长远吗?

没有人能回答江辞,只有大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寒气透骨,江辞却浑身血液沸腾。

……

傅斯年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几个月,因为江辞总是在那个时候离他而去,每一次都让他忐忑不安、焦虑急躁、心烦意乱……

所幸,他真的在机场接到了江辞。

他讨厌八月,因为二十三号那天江辞和他离婚出国了;但是他勉强可以原谅九月,因为在三十号的那一天他的爱人来到了这个有他的世界。

“我不想待在傅家。”

江辞坐在车上表情平静,“你平时住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吧。”

傅斯年的心被江辞的话弄得一上一下的,他手指有点儿麻,血液流动太快,他太激动了,既怕江辞离开他,又因为江辞回来而欣喜若狂。

最后两人还是回了七号院,傅斯年有很多比这更昂贵更豪华的住宅,可这是他从前住的地方,每一次江辞进来,他都在颤栗。

乖宝无知无觉地入侵了他的私人领域,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生活的痕迹,无论江辞走到哪里,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老婆身边。

傅斯年急不可耐地抱住江辞,又亲又舔,从他见到江辞的那一刻就想这么做了,或者更早,他无数次地在脑海里模拟两人见面的场景。

并为此夜不能寐,兴奋激动地睡不着觉,可他必须要养精蓄锐,傅斯年要以最饱满的精神态度去迎接江辞,他挑了无数套衣服选了很多发型,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将爱人带回了家。

江辞被傅斯年紧紧箍在怀里,赤热的气息和思念的沉香扑面而来,他的爱人盛装打扮去接他,屁股下面是滚烫的血肉,傅斯年在他面前永远爱意满满、深情款款。

两人隔着衣服紧紧相贴,江辞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喘气,傅斯年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他紧紧地夹住江辞的双腿,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江辞的脊背,在颈处又拱又蹭。

“老婆~”

“宝宝~”

“阿辞~”

“乖宝~”

一声又一声的爱称里满是欲望和想念,但他们什么也没做,衣服都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

两人间不容发似的抱在一起,偶尔交换一个湿漉漉又爱意深沉的吻,其他时候都是傅斯年在讲,江辞应和两声。

吃晚饭的时候也黏腻得不行,他们坐得近极了,肩膀靠着肩膀,髋骨挨着髋骨,如果不是江辞拒绝,傅斯年是打算抱着人吃的。

晚上,江辞洗漱完出来后头发还是湿答答的,以前他都是随便用毛巾擦至不滴水就好了,不知从何时起这成了傅斯年的专属。

江辞站在巨大的礁石上,晦暗的波浪翻涌,冷风送来海腥味,他精通游泳却不曾潜海,上过天下过地却从未深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