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轻生?”楼素雪抬手无声抹去眼泪:“我不会轻生的。”
该死的人都还活着。
她怎会轻生?
阿娘活不过来了,她不能再沉湎在哀恸里了,现在她要做的,是送对不起阿娘的人到地府去给她赔罪。
“莲儿,拿上火折子,提上油桶,跟我出去。”
莲儿不明所以。
却还是听话的去照做。
待东西都准备好,楼素雪叫人套了马车,带着东西一路浩浩荡荡去了东城的十方街。
冬月的天黑的早。
这时辰大部分人家都已熟睡了。
马车停在了十方街一个小巷子里。
“大牛,提上油桶,烧了尽头那个宅院。”
楼素雪面无表情,冲着巷子尽头那栋门前一棵枣子树的宅子扬了扬下巴。
大牛是车夫。
他是楼素雪小时捡的,因为烧坏了脑子被赶出了家,一身蛮力最是忠心。
楼素雪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
他二话不说跳下马车,提着油桶就去烧房子了。
莲儿胆战心惊,看看大牛又看看楼素雪:“小,小姐,您怎么一声不吭就要烧房子啊!这……这可是犯了律法的啊!”
“你知道那宅子是谁的吗?”
楼素雪目光幽冷:“那是我父亲的私宅,那里住着的,是那个害死了我母亲的贱妇人。此刻,他正在与那贱妇人在此处温存,因为不日他便可以迎这个贱妇人入门做填房了。”
“小姐,您怎么知道的?”
莲儿先惊后怒。
她怎么知道的?
楼素雪唇角溢出冷笑。
因为上一世她便来过这里,想要给母亲讨个说法,可那个贱妇人是如何做的?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俨然一副主母做派,拉着她的手要她唤她母亲。
“过几日你父亲便要迎我回去做填房了,你以后就要唤我母亲了,虽然你亲娘没了,我也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毕竟,你是我嫡姐的生出来的啊。”
她得意又张扬。
言语中都是对母亲的奚落嘲讽。
楼素雪平静的可怕,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毫不迟疑刺进了贱妇人的脖子。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可惜,你这辈子进不了柳家的门。”
贱妇人惊恐的捂着脖子,她张嘴想叫,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吐出来,像个丑陋的蛇一样扭曲挣扎,直到最终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