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需要权郎送你们离开。是不是啊，外乡人？”这是菩素灵光一闪想到的。

她自以为拿捏住了连荼羽几人，却忽然听到一声轻笑，似是在嘲讽她。

菩素循声望去，就见连荼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你似乎很了解我们这些外乡人，但你好像忽略了一点——能送我们离开的可不止枭城主。只不过那样一来，事情会更加麻烦而已。”

她的话成功使菩素变了脸色，但她仿佛没看见一般，接着说道：“倘若你只想救枭城主一个人，那不如看着所有人一起灰飞烟灭好了。”

“你会如此狠心？”

“这话说的，论起心狠手辣，我怎么也越不过你去。不过你放心，等失魄城变成一座死城，我们一定会将你送回地牢中。到那时，你会有数不尽的时间用来追悔莫及，亦或是反省自身。”

连荼羽字字句句皆如刀锋，重重刺进了菩素的耳朵里，以及心里。

“够了！别说了。”

菩素知道连荼羽是故意的，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到了她所描绘的场景中。仅是想一想，便已觉得不寒而栗。

可她越是抗拒，连荼羽说的就越起劲儿：“而且你总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救回枭城主，你们就能和好如初了吧？要知道，横亘在你们中间的，可不仅仅是曾经的误会，还有这一城人的性命。”

这是菩素如今最不想面对的现实。因为如果将梦萦城的百姓全部恢复如初，那必然会耗尽她的魂魄之力。

如此一来，她的结局就只有魂飞魄散了。

菩素不想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付出生命，可又希望能够得到枭督权的原谅与……爱。

她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脑海中一片混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

这期间，菩素想了很多。

但想的最多的，还是与枭督权有关的回忆。

得知枭督权待她是真心实意后，似乎他们两个之间的回忆都变得更加令人沉溺起来。

原来，他们曾经是那么的恩爱。

等菩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空洞而又决绝：“我这条烂命能活到今日已是恩赐，死了倒也无妨。如果能趁此机会让权郎永远记住我，也算是没白活一回。”

这一次，菩素是真的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