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音轻得像叹息,目光却精准刺向阴影中的叶庭樾。
褚瑾还没回答,叶庭樾眉头先皱起来了。
可褚瑾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了。”他歪头轻咳,颈间银链随动作滑出领口,琥珀色瞳孔里晃着碎冰似的冷光。
他屈指抵住唇畔,指节泛着久病的青白,“我身体还没好全呢。”
苏苏犹豫,扶了扶镜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镜架边缘,金属冷意渗入指腹。月光在镜片上切割出冷锐光斑。她借着调整镜框的动作垂下眼帘,打量着叶庭樾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却在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受。
叶庭樾端坐的姿态,总让她想起幼时在动物园见过的雪豹,慵懒却透着蓄势待发的危险,却又有着绝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这……”喉间溢出的单音被夜风卷碎。
男人坐在阴影中,裹着好像毫不知情的病弱少年,宛若卧龙环伺宝藏。
“把两个孩子送过去呢?”苏苏说着,脸上好像有歉意,“我和小鱼这两天实在是有的忙。”
她装作没看见叶庭樾的神色,嘴里喊着褚瑜的小名,把已经开始嚷嚷着要去找男模的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褚瑾领口露出半截的锁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瓷般的光泽,发尾卷起的弧度在夜风中轻颤,还不等叶庭樾反应,直接答应了。
苏苏见小麻烦有了着落,也不啰嗦,拎着醉醺醺的女人离开。
车窗被关上,引擎声碾碎夜色,连同外头的冷风和喧嚣一块被隔绝,密闭的空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褚瑾看着叶庭樾,眼睛低垂,露出弯曲的纤细肩颈,清冷之中又有点子不自觉的脆弱。
“庭樾。”褚瑾忽然抬眼,指尖无意识绕着毛毯流苏。“明天我侄子侄女要来你家一趟。”那苍白的指节陷进孔雀蓝流苏里。车顶阅读灯在他眼尾朱砂痣上镀了层薄金,随着睫毛轻颤便滚落下来,正巧跌进叶庭樾松开的领口。
“为了防止歹人对你我不利,只能把孩子们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