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雕花月洞门,跑堂的服务生已经掀开垂着碧玉珠帘的包厢门,那十二人座的黄杨木圆桌上,青瓷餐具在琉璃宫灯下泛着釉色。
五个人愣生生是坐了个能坐下十二个人的大包间。
这是家口味地道的江南菜馆,一道道的菜被穿着旗袍的服务生送上来,居然都是褚瑾爱吃的那些。
“尝尝这道嫩豆腐烧笋尖,笋是下午挖了空运来的,我记得你是南方人,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叶庭樾忽然倾身,脸上流露出浅笑,银灰色西装袖口掠过褚瑾搁在桌沿的手背,执起乌木包银的公筷,夹起一片莹润笋尖褚瑾碗里。
说话时喉结在丝质领带下微动,檀香混着龙井冷香丝丝缕缕缠过来。
褚瑾看着他那模样,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叶庭樾。
其实他也就见过叶庭樾一次。
这具早产儿的身子先天不足,虽然褚瑾从稚子开始经历了校园生活,成绩极好甚至连跳几级,但还是在十六岁那年病发休了学,后来叶氏集团助学基金会的人不知怎的找到了他,为他支付了一笔医药费和学费。
褚瑾也只在他成功通过提前批招生那年作为优秀代表上台阶受表彰,远远地看过叶庭樾一眼。
那时梅雨季刚过,领奖台边缘还汪着水渍,褚瑜正好在那一年怀了孕出国,别的记不清楚,只记得叶庭樾似乎那时便已经坐在轮椅上了。
可眼下却是从未有过的近,两人挨着坐在一处,宫灯将水晶杯折射成细碎星子,落在叶庭樾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
褚瑜和褚瑾中间还隔着褚佑安和褚舒宁两个人,褚佑安刚刚才吃了肯德基,这会子看到了新鲜的江南菜又拿着筷子大快朵颐,正把第四块桂花糖藕塞进鼓囊囊的腮帮。
穿烟紫色软缎旗袍的服务生半蹲着布菜,翡翠耳坠随动作轻晃。
白瓷盏里浮着琥珀色高汤,豆腐切成小块窝在翡翠般的绿叶子上。
褚瑾看着那点子笋,心头微动。
“哇塞宿主这是你最
暮色初临的庭院里,太湖石堆叠的假山浸在青苔斑驳的浅池中,几竿湘妃竹被晚风揉碎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