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哥,好疼……"
少年鼻音浓重地呢喃,指尖无意识揪住褚瑾的衣角,泛着水光的眼睛像浸了月色的湖面,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想要得到褚瑾的安慰。
小主,
褚瑾垂眸望着那截伶仃的手腕,无名的情绪在阴影里无声滚动。
他忽然想起原世界线里,许辞伏案刷题的深夜,台灯将少年单薄的影子钉在墙上,钢笔尖洇透三十七张验算纸——那些被刻意抹去的淤青与此刻的擦伤重叠,在视网膜上灼出细密的刺痛。
褚瑾看着他,心中微微一叹。
许辞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生怜惜。
"别碰水,放心,会好的。"
他最后只是用指节轻蹭过少年冰凉的腕骨,医用酒精棉的凉意顺着伤口爬上指尖,在褚瑾心里引燃了怒火。
少年立刻仰起脸笑,颊侧梨涡盛着破碎的星光。
可褚瑾分明看见他垂落的另一只手正死死掐住大腿,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牛仔裤上留下月牙状的褶皱——这拙劣的伪装就像暴雨天躲在纸箱下的幼猫,自以为藏好了湿漉漉的尾巴。
原来这也只是个怕疼的小孩。
原来所谓龙傲天现在也只是个挨了打会反抗,受了伤会泪眼汪汪讨安慰的高中生啊。
想到在原先的世界线里面,许辞为了对抗校园霸凌,艰难度过了高考前的最后半个学期,他心中闪过一丝情绪。
警局老旧的排气扇在头顶嗡嗡作响,褚瑾望着玻璃窗外渐沉的暮色,突然被某种尖锐的情绪刺穿胸腔。
那些原该成为勋章的风霜,此刻却化作扎进掌心的荆棘。
他想起系统给他描述的世界线里轻描淡写的"不过是被撕了几本笔记"。
想起那些校园里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冷眼和孤立,歧视和无由头的辱骂,他心里不禁对这个少年升起了几分怜惜。
原来年少时经历的恶意,都只是淬炼神性的柴薪。
可是他养的小孩,明明是龙傲天,为什么还要经受这样的诸多凄风苦雨呢?
"警官。"
褚瑾转身时带起一阵挟着寒梅香气的风,审讯室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眉骨上,将那双总是清冷的眉眼切割成更加凛冽的刃。
他转头看向警察,语气坚定:“警官,我希望能和那几个施暴者单独谈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