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璃迅速收敛气息,转身时已恢复清冷模样:“何事?”
“大乾新政的邸报送来了。”白眉长老将一卷羊皮纸递上,“废除世族荫官、推行寒门科考......这动静比当年太祖皇帝改制还大。”他捻着胡须轻笑,“宗主要您去议事堂,说该派人去京城‘考察’了。”
“不必派人。”姜洛璃接过邸报,指尖在“龙渊阁”三字上顿住,“我亲自去。”
白眉长老的笑容僵在脸上:“圣女,您的剑心......”
“剑心若连这点波动都受不住,还算什么天生剑体?”姜洛璃拂袖转身,惊鸿剑自动飞入剑鞘,“明日辰时启程,备三匹玄铁蹄的快马。”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多带些止血药。”
龙渊阁的晨钟比平时早响了半个时辰。
李文昭站在朱漆门廊下,望着台阶上整整齐齐站成三列的新科士子,喉结动了动。
这些人里有卖菜的老丈之子,有走街串巷的货郎,甚至还有个曾在他书摊前抄书的小乞儿——此刻他们都穿着崭新的青衫,腰间挂着刻着“龙渊”二字的木牌,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李主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文昭转身,看见叶天策正踩着晨露走来,玄色常服外罩着件月白大氅,腰间的听风铃在风里轻晃。
他慌忙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叶天策抬手虚扶,目光扫过众人,“今日开始,龙渊阁便是大乾的眼睛。”他指节敲了敲门廊上的“监察律例”匾额,“我要你们做的,是替百姓看住那些坐享祖荫的官儿,替寒门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科考。”
人群中传来抽气声。
那个曾在书摊抄书的小乞儿突然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草民周禾,定不负殿下所托!”
“都起来。”叶天策弯腰将人扶起,“从今日起,你们不是草民,是大乾的监察使。”他转向李文昭,“明日开始,选三十个机灵的,跟着黑冰台去各州府见习。
世家若有阻挠......”他眼尾微挑,“就把他们的阻挠,也写进监察例里。”
西郊废弃的城隍庙外,赵高掀起褪色的门帘,霉味混着阴寒气息扑面而来。
他回头朝叶天策躬身:“主子,地道在供桌下。”
叶天策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供桌上的泥胎神像缺了半张脸,嘴角还沾着不知哪年的蛛网。
他蹲下身,指尖在砖缝里一挑,块青石板应手而开,下面是条向下的石阶,隐约能听见滴水声。
“小心阴毒。”赵高抽出玄铁剑横在身前,当先走了下去。
地道比想象中宽敞,四壁用黑铁浇筑,每隔十步便嵌着颗夜明珠,将地道照得青白一片。
走到尽头时,叶天策终于看见了那道裂隙——不过半尺宽,却像张吞噬光的嘴,边缘翻涌着墨绿阴气,沾在石壁上便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这是......”他皱眉凑近,胸口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将裂隙边缘的阴气逼退三寸。
识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异常法则波动,建议使用‘法则纹’功能封印。”
叶天策指尖凝出金色纹路,按在裂隙旁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