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闭合的轰鸣还在耳畔震荡,慕星黎的指尖仍残留着门扉的凉意。
待视线从刺痛的金光中恢复,她才看清门内的景象——一座圆形平台悬浮在无尽星幕中,像被撒入银河的玉盘。
平台中央立着座三人高的石碑,表面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刻痕泛着幽蓝微光,每一道都像是被某种远古力量生生凿进石里的名字。
"这是......命轮。"黎玄澈的声音比平日更沉,他站在慕星黎半步之后,广袖垂落处,指尖微蜷,似在压制某种波动。
风无痕的雷纹剑鞘轻碰她的手腕,修士特有的敏锐让他率先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锈气,像极了堕神残念里那种令人作呕的混沌。
慕星黎向前走了两步,石屑突然从命轮表面簌簌坠落。
她的靴尖刚触到平台边缘的星芒,整座石碑便剧烈震颤起来,幽蓝刻痕刹那间转为炽金,仿佛被投入熔炉的冰晶。
一道金光如利箭穿透她的眉心,剧痛让她踉跄半步,黎玄澈的手掌几乎是瞬间托住她后腰,却在触及的刹那又收回——他知道此刻任何外力都可能干扰命轮的"审视"。
画面在识海中炸开。
她看见襁褓里的自己被慕华安抱在怀里,那本该是"养父"的人眼底没有半分温情;看见十岁那年在寒潭边捡到的"奇缘"灵草,原是被人提前种下的引灵蛊;看见前世被至亲背叛时,慕华安袖中滑落的半枚玄铁令牌,此刻正清晰映出"凌霄"二字。
所有她以为的"偶然",原来都是精心编织的网,每一根丝线都系着同一个目的:将她的血脉、她的命数,都送到凌霄仙尊脚下。
"阿黎?"黎玄澈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担忧。
慕星黎偏头看向他,眼角泛着红,却笑了:"原来我娘的死,我前世的劫,连这重生......都是他们算好的。"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九尾神火在指尖跃动,"他们要我做案板上的鱼,偏我是要掀翻案板的狐。"
黎玄澈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感知到命轮散发出的法则之力,那是比任何修士的神识都更庞大的存在,像一张无形的网罩在天地间。"这已非凡俗之力,"他抬手,指尖掠过命轮表面的刻痕,石屑沾在他白玉般的指节上,"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
你要明白,干预命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