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在祭坛上炸裂的刹那,慕星黎掌心的刺痛顺着血脉窜上脊梁。
她望着消散的金光中那道若隐若现的淡痕,睫毛微颤——那是九尾真血特有的共鸣,像根细针挑开混沌的雾。
"是指引。"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还在渗血的掌心,声音比雪风更冷,"慕华安的阴谋,藏在这光痕的尽头。"
黎玄澈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方才想抓她手腕的动作凝固成半握的姿势。
他望着她发顶翘起的狐尾虚影——那是血脉觉醒后才会显化的神裔特征,在黑雾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阿黎。"他低唤,尾音裹着化不开的沉郁,"幽墟之地,连我都未探过全貌。"
"所以更要去。"慕星黎转身时,狐尾扫过他腰间的千幻玉佩,"您说过,真相总藏在最危险处。"
风无痕早将染血的剑收进鞘中,此刻正单膝点地,指尖沾了沾地面残留的金粉。"这光痕带了九尾气息。"他抬头时,眼角那道疤被雪光映得发红,"小师妹的血引着路呢。"他冲黎玄澈一挑眉,"大长老,您说走,咱就走;您说留......"他忽然笑了,露出颗虎牙,"我扛着小师妹走。"
黎玄澈的唇角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屈指弹了弹慕星黎的额头,袖中金光流转,将三人裹进一团暖雾里:"跟上。"
雪原的风卷着冰碴子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
三人踩着齐膝深的雪,光痕在前方忽明忽暗,像只被风吹得摇晃的灯笼。
慕星黎望着脚下被金光映亮的雪层,忽然想起前世被慕华安推下悬崖时,也是这样的雪,这样的冷。
那时她以为血脉是诅咒,如今才知,这团在骨血里烧了两世的火,原是为了照破所有阴谋。
"到了。"风无痕的声音突然压低。
慕星黎抬头,只见前方雪坡下裂开道黑黢黢的缝隙,像巨兽张开的嘴。
冷风从中倒灌而出,带着股腐肉混着铁锈的腥气。
她鼻尖微动,喉间泛起酸意——这气味,和前世地牢里那些被邪修啃食的尸体,一模一样。
"幽墟。"黎玄澈的指尖抚过崖壁上的刻痕,"上古神战时期,用来封印堕神残念的地方。"他转身时,衣摆扫落一片雪,"阿黎,你若害怕......"
"怕?"慕星黎笑了,狐尾在身后舒展成扇形,"前世我怕过亲人,怕过背叛,怕过死亡。"她一步步走向裂缝,靴跟碾碎冰碴的脆响在山谷里回荡,"这一世,我只怕真相来得太晚。"
裂缝里的黑暗像有生命,刚一踏入便要将人吞噬。
黎玄澈掌心腾起金焰,幽蓝的火苗裹着金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越往深处走,墙壁上的刻痕越清晰——全是扭曲的人脸,张着嘴,仿佛在无声嘶吼。
"小心!"风无痕突然拽住慕星黎的后领,将她往旁一拉。
石屑纷飞中,一具半人高的石像从头顶砸下。 零零轻小说
慕星黎抬头,只见两侧墙壁上的石像正缓缓转动眼窝,青灰色的石臂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它们的胸腔里嵌着幽绿的晶石,随着动作渗出黑血,滴在地上冒起青烟。
"是幽墟守卫。"黎玄澈的金焰骤然暴涨,将最近的石像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