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掀得慕星黎撞在石壁上,后背的刺痛被灼热的气浪一冲,反而麻木了。

她望着消散的青铜碎片,喉咙发紧——那是慕家最后一位守护者,用自己的存在,换她一线生机。

“萧前辈......”她轻声说,眼泪混着血珠砸在石板上。

慕华安的喘息声在耳边炸响。

她抬头,看见他的黑布已经脱落,空眼眶里蠕动着黑色的触须:“你以为杀了个老傀儡就能逃?血月才升到中天,你的血脉共鸣还没......”

“砰!”

慕星黎抄起脚边的镇邪石砸向他的面门。

趁着他踉跄后退的瞬间,她咬破舌尖,金红的血雾喷在傀儡丝上——这是玄狐血脉的禁忌术,用本命血暂时熔断束缚。

“撕拉——”

手腕上的傀儡丝断裂的刹那,她整个人扑向密室的通风口。

身后传来慕华安的怒吼:“追!别让她跑了!”

夜风灌进通风口的瞬间,慕星黎跌坐在乱草里。

她摸向腰间的传讯玉符,指尖刚触到玉面,就听见黎玄澈略带焦急的声音:“星黎?”

“师尊,我在祖地东南方的乱葬岗。”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望着天际的血月——那月亮不知何时被阴云遮住了半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眼睛,“慕华安的阴谋......比我们想的更狠。”

“别动,我马上到。”黎玄澈的声音里有灵力翻涌的震颤,“等我。”

慕星黎靠在老槐树上,望着远处祖地方向腾起的黑雾。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逃脱。

慕华安的傀儡群还在血月里聚集,邪神的封印正在松动,而她刚刚窥见的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她对着血月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心口——那里还留着萧无尘自爆前传递的记忆,“我都将一一克服。”

暗巷里,慕华安捂着流血的眼眶,掌心的血玉突然泛起红光。

他望着慕星黎离去的方向,喉间溢出沙哑的笑:“小狐狸,等你引动九尾全脉......邪神大人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血月在云层后缓缓移动,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蜷缩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