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慕华安正端着茶盏,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铜环。

他目光扫过擂台上的慕星黎,又落在挣扎的慕绾月身上,眉峰微蹙,指尖在茶盏边缘叩了两下。

"够了!"裁判长重重甩下拂尘,"慕星黎,你且解释这'邪术'是何缘由?"

慕星黎望着台下脸色铁青的傲无痕,又瞥向指尖还沾着慕绾月袖中毒粉的月明洲,突然笑了:"各位长辈若想知道傀儡术的秘密,不妨问问紫霄仙宗的傲师兄——毕竟,方才那些丝线,可都是冲着他去的。"

傲无痕猛地站起,玄色道袍带翻了茶盏,琥珀色茶汤泼在锦缎上,像团凝固的血。

他刚要开口,慕星黎又补了句:"对了,方才用灵力共鸣时,我听见些有趣的声音。"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慕华安的方向,"有人说'留着慕绾月还有用',不知是哪位长辈?"

演武场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慕华安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他抬头时已恢复温和笑意:"星黎这孩子,许是战斗时太紧张了。"

慕星黎没接话。

她望着傲无痕捂着左肩的手,看着慕华安袖中若隐若现的青铜环,突然觉得喉间发苦——这不过是撕开了阴谋的一角。

更棘手的,是方才用空间灵泉时,她分明察觉到识海中的灵泉少了三分。

裁判长宣布慕星黎胜出时,她听见台下传来黎玄澈的轻笑。

抬眼望去,他正站在擂台边,狐尾收在广袖里,却仍有几缕银毛从袖底漏出,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慕星黎握紧玄螭剑走下擂台,风掀起她的发梢,掠过黎玄澈肩头时,她低声说了句:"师尊......"

黎玄澈的手在袖中动了动,终究只是将一方绣着九尾的帕子递过去:"先擦了血。"他的目光扫过她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烙过。

演武场的日头越升越高,慕星黎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千幻峰,突然想起昨夜灵泉瓶发烫时的预感。

她知道,今日的胜利不过是序章——慕华安的青铜环,傲无痕的伤,还有自己后颈那道莫名的红痕,都在提醒她: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