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的指尖还残留着灵泉瓶的温度,瓷瓶与掌心相贴的地方洇出薄汗。

她转身时,绣着九尾狐纹的裙角扫过满地碎瓷,清脆的声响惊得云阡润攥紧了袖中的阵盘——这位向来沉稳的阵法师此刻指节发白,阵盘边缘的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慕绾月受傲无痕操控,试图在会议中下毒。"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扫过殿中众人。

沈初序正用玄铁钳夹起半块碎瓷,闻言钳尖"当啷"一声磕在案上,碎瓷片弹起三寸又重重落下,在他眼底砸出一片冷色。

这位炼器天才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腕的炼器环,环上镶嵌的星辰石随动作明灭,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黎玄澈的狐尾轻扫过慕星黎肩头的狐裘,将滑落的毛边抚平。

他倚在檀木柱旁,素白广袖垂落如瀑,闻言抬眼时,金瞳里翻涌着暗潮:"她后颈的神魂锁印记,是慕华安的手笔。"尾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却让殿中温度骤降。

"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慕星黎攥紧灵泉瓶,泉水在瓶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压抑的怒火。

她望着黎玄澈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千幻神宗大长老的信物,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撞击着衣料,"雪无涯体内的傀儡丝虽清了,可傲无痕能操控一个,就能操控十个。"

"你有什么计划?"黎玄澈的狐尾忽然卷起案上的茶盏,茶盏里的残茶被卷成细小的漩涡。

他问话时,目光始终锁在慕星黎发间那支青玉簪上——那是他亲手用极北寒玉所制,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悬在他心尖的星。

慕星黎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此时,她还在为慕绾月的"背叛"痛彻心扉,直到妹妹死在她怀里才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