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扎在背上——大长老从未在这种场合如此明确地护短。

她喉头发紧,想起方才传送时灵泉玉瓶的裂痕,想起水晶球里那尊青铜巨脸的眼睛:"师尊,我..."

"散了吧。"黎玄澈挥袖打断她,"各峰准备事宜按原计划,但若发现形迹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长老们陆续离座时,慕星黎被黎玄澈留在殿中。

檀香熏得人发闷,他转身时外袍扫过她手背,凉得像山涧的水:"玉瓶的裂痕。"

"是传送时强行开启灵泉导致的。"慕星黎低头,指尖摩挲着玉瓶纹路,"我...我之前没控制好。"

"不是你的错。"黎玄澈的指节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灵泉认主后本就有自主意识,它感知到你危机才会强行开启。

但..."他突然握住她手腕,灵力如游丝探入玉瓶,"裂痕里有极淡的傀儡术气息,是傲无痕动的手脚。"

慕星黎猛地抬头。

黎玄澈的瞳孔深处翻涌着暗潮,金红神纹在眼下跳动,像团要烧穿苍穹的火:"接下来三日,你每日寅时来我居处,我用神族血脉帮你温养灵泉。

裂痕若再扩大..."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像叹息,"我怕它会反噬。"

"嗯。"慕星黎应得很轻。

她望着黎玄澈袖扣上的九尾云纹,突然想起前世被慕华安背叛时,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她跪在血里喊"师尊",却只等来漫天剑雨。

而今生,这声"师尊"终于有了回响。

离开议事殿时,夕阳已经漫过飞檐。

慕星黎抱着沈初序的伤药往药庐走,风里飘来晚课的钟声。

她摸了摸腕间的玉瓶,裂痕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像只睁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