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慕星黎的指尖还沾着沈初序后心的焦黑碎布。

云阡润扶着摇摇欲坠的少年,丹药的甜腥气混着血锈味往鼻腔里钻,她攥着沈初序手腕的手在抖——那脉搏弱得像风中残烛。

"坚持住。"她声音发颤,灵力往沈初序丹田送了三道,换来对方一声闷哼。

山径的青石板被露水浸得发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慕星黎的神纹还在发烫,灵泉玉瓶贴着皮肤,那道细裂纹硌得腕骨生疼,像根细针在扎:"快到演武场了,师尊...师尊应该在晨课。"

话音未落,前方转角处突然有青衫掠过。

风掀起那人广袖,露出腕间缠绕的银鳞束带——是黎玄澈。

他负手立在廊下,月白外袍沾着淡淡晨露,发间玉冠在雾中泛着冷光,眼尾那抹金红纹路比平日更显眼,像被晨雾浸过的朱砂。

"师尊!"慕星黎的嗓音突然哽住。

她从未觉得"师尊"二字如此滚烫,仿佛喊出口的瞬间,压在胸口的千斤巨石就裂开了缝隙。

黎玄澈转身,目光扫过三人时瞳孔微缩。

他两步跨过来,指尖点在沈初序后心,玄色灵力如活物般钻入少年体内。

沈初序原本青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他咳出一口黑血,哑声道:"谢...谢大长老。"

"无需多礼。"黎玄澈收回手,目光落在慕星黎腕间的玉瓶上。

那道裂纹在他注视下泛着幽光,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问:"发生了什么?"

慕星黎将水晶球里的血色文字、骸骨傀儡的异变、傲无痕的笑声,连同房顶那尊青铜巨脸的每道纹路都倒豆子般倒出来。

说到"三日后宗门大比取魂"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要复活寂灭,用千魂做引。"

黎玄澈的眉峰紧拧成川字。

他抬手按住慕星黎发顶,指腹擦过她眼尾的神纹,声音放得极轻:"我感知到试炼殿方向有空间波动异常,原以为是你们触发了上古阵纹..."话未说完,他突然抬眸看向演武场方向,"先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