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慕星黎耳中。
她后颈的狐毛根根倒竖——这是血脉觉醒后,面对危险时最原始的警觉。
指尖还压在传讯玉符上,黎玄澈的灵力透过符纸渗进掌心,像团暖融融的火。
前世冰渊上那道银发身影突然浮现在眼前,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当被保护的那一个。
"云阡润。"她喉间溢出低唤,尾音却被玄微子的冷笑截断。
阵法师的反应比声音更快。
云阡润腰间的阵旗袋"唰"地展开,三枚刻着雷纹的阵旗已插入地面四角,淡紫色的光膜如水泡般裹住三人。
与此同时,沈初序的破妄刃嗡鸣出鞘,刀刃上流转的金纹在幽蓝的水晶球光照下,像活过来的小蛇。
他反手将淬毒短刃抛给慕星黎,刀尖擦过她指尖时带起一丝血珠:"护好自己,傀儡怕毒。"
玄微子半边脸的青鳞随着笑意颤动,他抬手的瞬间,殿外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慕星黎转头的刹那,七八个傀儡战士从廊下窜出——青铜铸就的躯体泛着冷光,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最前面那个的右臂竟是半截人骨,骨茬上还粘着暗褐色的血渍。
"是血祭傀儡。"云阡润的指尖在阵旗上连点,光膜泛起涟漪,"用活人魂魄祭炼的,破阵需要时间!"
沈初序的破妄刃已劈向最近的傀儡。
金纹刀刃砍在青铜躯体上,迸出一串火星,却在接触的瞬间突然没入金属,像热刀切黄油般划开半道缺口。"玄铁混了陨母,常规攻击没用。"他低喝着抽出刀刃,"但我的破妄刃能啃动!"
慕星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灵泉玉瓶在腰间发烫,热度顺着经络往四肢窜——这是清秽泉在催促她靠近水晶球。
她望着球底那半截骨簪,前世冰渊里的寒意突然涌上来:那时她以为是养父慕华安推她下去,可这骨簪怎会出现在玄微子手里?
"星黎!"云阡润的声音带着焦急,"阵旗只能撑半柱香!"
慕星黎咬碎舌尖,腥甜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