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宗门大比仅剩三日,千幻神宗的山雾里都浸着肃杀。
慕星黎立在寒潭边的青岩上,月白衫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闭目凝神,指尖掐着玄奥法诀,身后那团淡金色的狐尾虚影正缓缓舒展——第二尾的轮廓已能看清三分,却总在即将凝实之际突然坍缩,像被无形的手生生扯断。
"噗!"她猛地呕出一口黑血,狐尾虚影瞬间消散。
喉间腥甜翻涌,她却紧咬着唇不肯示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她被慕华安废去修为时,也不过是这样的痛法。
"星黎。"
清冽的声音裹着山风拂过耳畔。
慕星黎抬头,见黎玄澈立在五步外的老梅树下,月白道袍被月光镀上银边,腰间玉牌上"大长老"三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他手中端着青瓷药盏,雾气氤氲中飘来清苦的竹沥味。
"反噬又重了?"黎玄澈缓步走近,袖中翻出一方素帕,替她拭去唇角血渍。
他的指尖凉得像雪,却让慕星黎心头一暖——前世她重伤濒死时,也是这样一双带着梅香的手,将她从乱葬岗里抱出来。
"第二尾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关键。"黎玄澈将药盏塞进她手里,自己则席地而坐,屈指在她丹田处点了个虚印,"你强行引动灵力,反而激得血脉之力暴走。
试试这个。"
他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银白光痕,竟是将自己的灵力化作活物,在慕星黎周身游走。
慕星黎忽然看清,那些原本横冲直撞的血脉之力,正被这缕灵力温柔地梳理着,像梳理一团乱成结的狐毛。
"血脉与灵力要同频。"黎玄澈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散了什么,"你听——"
慕星黎屏息凝神。
她听见了,在自己识海深处,有细碎的金铃般的震颤。
那是血脉的韵律,与黎玄澈的灵力波动渐渐重合。
她试着引动自身灵力跟上这节奏,身后的狐尾虚影竟真的不再坍缩,第二尾的金纹在月光下流转,如活物般轻扫过她的腰际。
"成了!"她睁眼,眼底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