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喧嚣的赌场“暗冕”。

赌徒们的叫嚷声、骰子撞击杯壁的脆响与筹码堆叠的哗啦声交织成浪,穿金戴银的客人们围坐在赌桌旁,猩红的赌桌绒布上,筹码堆成小山,各色骰子在杯盏间翻飞,折射出冷冽的光。

穹顶的琉璃灯将光影切割成流动的菱形,蓝羽把银白面具扣上脸颊。

面具表面蚀刻着精密的集成电路纹路,眼洞覆着半透明灰膜,将眸光滤成两汪寒潭。

她抬手整理面具边缘,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赌咒与欢呼,却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许柏年的玄铁面具轮廓如刀削,额间镶嵌的黑曜石蛇瞳泛着冷芒,开合处暗藏微型齿轮,随着他转动脖颈发出细微的机械声响。

蓝羽垂眸打量着许柏年的玄铁面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面具上的集成电路纹路,在这嘈杂的赌场中,两人宛如带着神秘面纱的局外人。

穿过摆满轮盘赌桌的大厅,蓝羽在百家乐区域停步。

赌桌前的荷官垂眸洗牌,纸牌摩擦声混着空气里悬浮的雪茄烟雾。

蓝羽从手包摸出一叠筹码推到桌沿,金属质地的筹码碰撞时发出清越声响,在这片猩红赌布上炸开细小的涟漪,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赌桌绒布上堆叠的筹码折射着冷光,她余光扫过贵宾区——裴砚琛斜倚着黑色真皮沙发,指间的古巴雪茄腾起袅袅白雾;刘月身着墨绿真丝长裙,戴着珍珠项链的手搭在他肩头,腕间的卡地亚猎豹手镯随着动作轻晃;云熠乾单手插兜站在吧台前,墨色碎发被顶灯照得发亮;段绍阳正把玩着象牙骰子,定制西装袖口露出铂金袖扣。

“裴砚琛他们也在。”许柏年惊讶道。

蓝羽毫不意外:“暗冕是裴氏旗下的。”

蓝羽指尖摩挲着筹码边缘,目光扫过贵宾区众人的神色变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许柏年微讶:“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道:“不碍事。”

她的目光扫过赌桌对面的电子计分屏,跳动的数字映在半透明灰膜上,像是一串神秘的密码。

“押庄。”蓝羽将筹码推出去。骰子滚动的嗡鸣声中,她瞥见裴砚琛夹雪茄的手指骤然收紧。

荷官掀开骰盅,三点对两点,蓝羽押的庄赢了。

筹码如流水般向她涌来,猩红赌布上的光影随着筹码的堆叠起伏,像是暗涌的潮水终于漫过堤岸。

当点数定格,许柏年低笑一声,玄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运气不错。”

蓝羽指尖拂过新赢来的筹码,冰凉的金属质感顺着指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