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尚未完全沉降，空气中依旧漂浮着碎裂的灵力残片。纪空青缓缓站直身子，手指下意识地扣住刀柄，目光扫视四周，查看虞红药和谢无尘的状况。

“还好吧？”他轻声问道。

“骨头还在呢。”虞红药揉了揉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刚才那股力量……可不是普通的封印。”

谢无尘已经稳住身形，手中长剑微微颤动，刃尖闪烁着冷光：“更像是某种法则崩塌之后的余响。”

纪空青没有搭话，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空间的变化上。这里比之前更加寂静，静得仿佛连一片落叶飘落的声音，都被硬生生压进了时间的缝隙之中。他们的面前，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本古旧的书籍，纸页泛黄且卷了边，但仍有微弱的灵光从中渗出。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上前去，伸手翻开第一页，扉页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天规》**

那两个字仿佛烙印在了他的眼底，让他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这是什么呀？”虞红药凑上前瞥了一眼，皱起眉头，“听上去像是天庭管束众人的条文？”

“可能比那还要古老。”纪空青低声说道，指尖刚一触碰到书页，一股庞杂的信息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检测到高阶因果律文本】

【尝试解析中……】

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出来：天道崩裂、命格碎片四处飞散、修士们在规则的夹缝中苦苦挣扎……还有一双眼睛，在虚空中静静地凝视着他。

“不对劲。”谢无尘突然开口，眼神锐利，“这书……好像在看着我们。”

话音刚落，石台开始剧烈震动，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空气瞬间凝固。

紧接着，黑暗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

“来了。”纪空青迅速合上书本，抬手一挥，防护屏障自动展开。

下一秒，黑影从虚空裂缝中汹涌而出，成群结队地扑了过来。

那些生物外形怪异，像是由浓雾凝聚而成的人形轮廓，表面不断变幻着模糊不清的脸孔，低语声与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是什么东西？”虞红药拔出短刃，眼中战意涌动。

“它们不是活物。”纪空青冷静地分析道，“更像是某种规则残留下来的具象化形态。”

话还没说完，几只生物猛然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谢无尘剑光一闪，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然而剑气却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就好像斩进了虚无之中。

“没用！”他立刻向后撤了一步。

“那就使用因果之力。”纪空青大喝一声，掌心浮现出金色的符文。

他猛地向前一推，金光如锁链一般缠绕住一只生物，将它拉到了半空，接着狠狠地将其碾碎。那生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