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转向病床,时欢在持续高烧中不安地扭动,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查查司南城。”他突然开口,“重点查他在德国的实验室。”
司南城?沈墨白惊讶地抬头:“你是说——”
“她昏迷前喊过这个名字。”
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时欢在剧痛中恢复了些许意识。
模糊的视线里,穿白大褂的身影来来去去,窗边站着正在通话的霍骁。
他侧脸在晨光中如同刀刻,声音压得极低:“...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那份毒理分析...”
时欢艰难地撑起身子,监测仪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
她知道这里的医生救不了她。
只有司南城可以。
霍骁注意到病床上的动静,立刻掐断电话快步走来。
“感觉怎么样?”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在触到滚烫的皮肤时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时欢想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嘴角却只牵起微弱的弧度。
她缓了许久才攒足力气开口:“送我回家...”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这里...治不好我。”
霍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撑在床沿的手背暴起青筋,目光扫过她青紫的指尖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
“你会有事吗?”他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时欢摇头。
“好。”
黑色的库里南在清晨的街道上疾驰。
时欢蜷缩在后座,意识随着车身的颠簸时断时续。
恍惚间感觉身体腾空而起,霍骁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裹。
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衬衫领口。
“谢谢......”她气若游丝地说。
霍骁上楼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托着她膝弯的手臂肌肉紧绷,声音沙哑得可怕:“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