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和陆沉在一起,笑得那么甜,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转身离开时,他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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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审讯室里,薛鸿远的手铐在铁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抬头看着单向玻璃,知道玻璃后面一定站满了想要看他笑话的人。
“薛鸿远,这是查封清单。”程志明警官将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你的三处房产、五家公司账户和实验室全部资产都已被冻结。”
薛鸿远扫了一眼文件,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动作挺快。”
“比起你这些年做的事,我们的速度还远远不够。”程志明翻开笔记本,“说说黎文雄吧,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跟他没有合作关系。”
程志明冷笑一声,“薛鸿远,你是怕他还是想着他可以救你?”
薛鸿远突然笑了:“程警官,证据呢?没有证据的指控叫诽谤。”
程志明将手中的资料重重的往他面前一甩:“薛鸿远!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因你们生产的那些不合格的药害死了多少人!”他面色铁青,“你现在还跟我在这玩文字游戏?”
之后不管再问他任何问题,薛鸿远通通都不回答。
第二天上午,应宛如来了。
这是他被关押后,她第二次来见他。
上一次,她只是站在玻璃外,冷冷地注视着他,什么也没说。
而这一次,她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签字吧。”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
薛鸿远看着协议书,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应宛如没有想到他这么痛快。
她原本以为他会愤怒、会嘲讽。
可他没有。
他签得干脆利落,仿佛这二十七年的婚姻,不过是一纸随时可以撕毁的契约。
心底最后残留的一丝愧疚,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二十年前我就该签的。”薛鸿远将协议书推回去,“现在终于解脱了。”
应宛如盯着他,突然觉得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