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时小姐,我本不该多嘴老板的私事。”
“但……”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见过您和霍总曾经在一起时的样子,不希望你们因为误会而错过彼此。”
时欢的睫毛颤了颤,眼眶发热。
咖啡厅里的灯光照在“心脏供体来源异常”那几个字上,她猛地合上文件。
那些她以为的妥协退让,原来都是蛰伏。
“您脸色不太好。”方平递来湿巾,“霍总交代过,这些资料您看完就可以销毁。”
时欢攥紧文件袋,皮革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霍骁对她的关怀。
“方特助。”她突然抬头,“他现在在哪?”
方平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又恢复职业化的平静:“霍总今天在公司忙着明光医药的听证会。”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这会儿应该快结束了。”
时欢抓起文件袋起身,动作太急,柠檬水被打翻了些洒了出来。
水渍在实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像极了那些被时光浸泡太久,终于浮出水面的真相。
她没顾上擦拭,转身推开咖啡馆的门冲了出去。
五月的风裹挟着一丝清凉扑面而来,她站在路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莱茵大厦,麻烦快一点!”
车门关上,时欢攥紧文件袋。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她却觉得车子慢得令人心焦。
他现在在做什么?
事情忙完了吗?
如果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涌,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耳边的喧嚣。
她低头看了眼文件袋,里面装着的不仅是薛家的罪证,更是霍骁对她沉默的守护。
车子终于停在莱茵大厦前,时欢甩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