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西装,正与几位年长者交谈。
水晶吊灯下,他眉目如常,谈笑间依旧是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王雨蒙说的“伤心”的样子。
时欢僵在原地。
他修长的手指转着酒杯,仿佛察觉到什么,霍骁忽然抬眼。
门在这时被服务员完全关上。
时欢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包厢。
“怎么了?”王雨蒙正往嘴里塞了一块三文鱼,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啊…”时欢垂下眼,重新跪坐在蒲团上。
她端起面前的梅子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胸口那股莫名的窒闷。
王雨蒙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事。”时欢扯出一个笑,她转移话题:“你上午电话里说明天要回苏州?”
他看起来很好。
这个认知像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心口。
明明是她先放的手,可看到他依旧光鲜亮丽的样子,心里却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别提了!”王雨蒙果然被带偏,“我妈妈非要我穿旗袍学评弹......”她突然抓住时欢的手,“要不你来我家?反正你也不回......”
时欢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那晚,霍骁猩红着眼问她:“你有没有心?”
现在她知道了。
原来还是会疼的。
她对王雨蒙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谢谢你,雨蒙。不过......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除夕夜一个人多冷清啊!”王雨蒙急得抓住时欢的手腕。
“真的不用了,”她轻声说,“我已经订好了去云南的机票,想出去走走。”
王雨蒙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却在看到时欢眼中的坚持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时欢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鲑鱼子寿司放进王雨蒙碗里:“明天就是新年了,别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