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补偿,安哲南每个月掏两千给他度日。负责他未来的医药费,并且他死后为他上坟供香。
当时安哲南老大的不愿意,觉得一个月给两千已经有点勉强,医药费更是个无底洞。
至于那个破破烂烂的祖屋拿来干什么?卖又卖不掉,谁家租房租到村里去?
想不到两件事情在一年之内同时发生了。
年初的时候,安德顺嘎嘣一声死了,没有来得及花安哲南一分钱医药费。
最近快到年末了,那一片要拆迁的好消息又传来了。
本来绝对拆迁不到的小地方,居然要在那里建新区。还有这样的好事?
接到确认电话的时候,安德福和郑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到村长说到大致数目的时候,郑小梅本来正在剥豆角,人一下子就从沙发上滑了下去,豆角撒了一地。
安德福吓了一跳,过来查看老婆子的情况。
脚下一软,在郑小梅旁边跪了下去。
正在厨房做饭的方长贵连忙跑出来看,也吓了半死。
心想大事不妙。要是老两口在家里前后脚升天,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念头还没转完,郑小梅身子一挺,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这回拐杖也没用,瘸着腿在屋里转来转去:
“老二这辈子,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
安德福爬了起来,也咧着嘴笑。
突然想到了孤苦一生的弟弟,心头一酸。看到老婆子那兴高采烈的样子,顿时火窜了起来。
“死老婆子,当真不是死你弟弟,你高兴啥?高兴你个棒槌!”
郑小梅看到老头子横眉竖眼的样子,火也起来了:
“死老头装什么好大哥呐?你那弟弟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前偷我们的鸡,占咱们的房子不说,还敢偷看老娘换衣服。”
安德福怒了,一巴掌朝老伴扇了过去:
“你个死老太婆,自己换衣服不拉帘子,还有脸说老二看你?!”
郑小梅头一偏,一巴掌扇到了她肩膀上。她顺势倒在了地上,抱着安德福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
“我咬死你,你这个老混蛋,以前给老娘戴过多少顶绿帽子?”
老两口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方长贵忍无可忍地拿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对着地上的老两口怒吼:
“收拾不了你们是不?闹那么久了,还敢打架?!都给老子起来,把地上的豆子捡干净。要是漏掉一颗,今晚上不准吃饭!”
老两口本来在地上扭打,此刻相视一眼,眼中都升起了不满。